對於柳夢涵提出的解決方案,陳煜非常不滿意,說了這麼多,還是想要讓他放權,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柳夢涵見陳煜反應如此激烈,也是不由苦笑:“陳先生,如果您既想要一手遮天,又想天煜基地能夠長遠發展,解決媚上問題,這確實是一個兩難之境。但我必須指出,曆史上無數案例已經證明,權力的絕對集中往往會滋生腐敗與不公,最終阻礙組織的健康發展。”
“笑話,整個天煜基地都是我的,你說我腐敗?”陳煜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冷厲,“你以為你的幾句話就能動搖我對基地的控製?我告訴你,天煜基地能有今天,全靠我一人之力。那些所謂的腐敗與不公,在我這裡根本不存在。”
柳夢涵輕輕搖頭,她的聲音依舊保持著平和與冷靜:“陳先生,我並非指責您個人,而是指出權力集中可能帶來的潛在風險。我相信您對基地的貢獻無人能比,但正如我之前所說,一個組織的健康發展,不能僅憑一人之力。我們需要的是團隊合作,是每個人都能夠發揮自己的價值,共同推動基地向前發展。”
“您不能仗著自己對天煜基地的貢獻,便否認其他人的努力吧?基地裡上至科研人員,下至普通基民,他們都在為基地的繁榮貢獻著自己的力量。沒有他們的辛勤付出,天煜基地也無法有今天的成就。您將天煜基地當做自己的私產,是不是有些過於狹隘了呢?”柳夢涵道。
“哼,他們不過是我手下的棋子,是我實現目標的工具罷了。”陳煜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高尚。”
柳夢涵聞言,眉頭緊鎖,她深吸一口氣,試圖以更加理性的方式說服陳煜:“陳先生,您或許能暫時將基地維持在這種模式下運轉,但長遠來看,這種模式是不可持續的。一個組織的生命力,不僅僅來源於領導者的遠見卓識,更來源於每一個成員的歸屬感和創造力。”
“如果您非要讓我基於您一手遮天的模式下,提出解決基地當前問題的實際方案,使基地能夠健康長久地發展,對不起,我做不到。”柳夢涵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嗬嗬,柳夢涵,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就這?咱們也不扯遠的,就天災前,阿東那邊就有好多個國家都是以一個強權領袖為中心,人家不也挺團結的嗎?還有與咱們大夏相鄰的那個北高朝國,人家的老百姓不也世世代代感激著他們的將軍嗎?”陳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此時的他根本就不指望柳夢涵能夠提出什麼好的意見或者建議了,他隻為跟對方爭個高低。
柳夢涵聞言,苦笑搖頭:“陳先生,我想,您應該是魔怔了,您確定您要拿那些個國度來作為天煜基地未來發展的參照嗎?”
“為什麼不可以?他們的模式沒有問題,隻不過缺少一個英明的領袖來引領罷了。”陳煜淡淡道。
“‘英明’嗎?”柳夢涵搖頭,“陳先生,您要明白,是人,就會犯錯,就會有局限性。”
“即便是最英明的領袖,也無法保證他的每一個決策都是正確的,每一個行動都能帶來積極的結果。”柳夢涵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權力集中在一人手中,意味著所有的風險也都集中在了那一個人身上。一旦他做出了錯誤的決策,或者因為個人的情感、偏見影響了判斷,那麼整個組織都可能因此遭受巨大的損失。
“而且,這樣的集體,往往伴隨著特權和壓製,會導致成員之間的不平等和分裂。”柳夢涵繼續說道,“一個健康的組織應該是多元化的,它鼓勵不同的聲音和觀點,通過討論和協商來達成共識。這樣的組織才能更加堅韌和有活力,能夠更好地應對各種挑戰和變化。”
“這些,都不是問題。”陳煜淡淡道,“首先,我們來說你說的特權問題,我向來體恤下屬,無論他是普通基民,還是基地高層領導,我一向一視同仁,就說我給你打的這份飯吧,牛副部長和戰士們都搶著要幫我打,但我卻親自為你打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就連林樂樂平日裡在下屬麵前作威作福,我剛才也親自教訓過她了。”
“至於壓製,更是無從談起,我陳煜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以權壓人,更不會壓製人才的成長和發揮。隻要是有才能的人,在天煜基地,都能得到重用和提升。”
“最後,你所說的多元化,你先前在我麵前發脾氣,我都沒有責怪你,還親自給你打飯來,虔誠向你請教問題,聆聽你的意見,我這還不夠多元化嗎?”陳煜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反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與堅定。
柳夢涵聞言有些無語,我確實回答了你的問題,但你也沒聽啊!
不過她知道這個時候跟陳煜爭論這些也沒什麼意義,於是也就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沉吟片刻,道:“陳先生,您剛才所說的那些,並不能代表什麼。特權,不是領導者對個彆下屬的個彆關照,而是一種製度性的、係統性的優勢地位,它可能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整個組織的公平與效率。您親自為我打飯,這確實體現了您的平易近人,但並不能掩蓋權力集中可能帶來的特權現象。真正的公平,是製度上的公平,是每個人都能在相同的規則下競爭和發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