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黎也是直白的答,“因為我們的關係,還不到見家長的那一步,而且我也不打算與你往那一步上發展。”
聞言,厲秋然沉默了。
他再紳士,也禁不住江晚黎次次都這麼明顯的拒絕態度。
他垂下眼簾,下眼瞼倒映出一層陰影,看上去有點兒可憐。
西裝革履的男人,溫潤儒雅麵容俊朗,身邊放了一束花,送不出去。
這場景,換了一般的女人隻怕要心疼死,趕緊答應他。
江晚黎想,如果是六年前遇到厲秋然,她嫁不嫁的放一邊,肯定會先談。
畢竟這男人,身世和背景都沒得挑。
“那我們,交個朋友,總可以吧。”厲秋然很識趣地退了一步。
把他們的定義為:朋友。
說著,他將那束花從桌子上拿下去,放在座位上了。
江晚黎點頭,“很榮幸能跟厲總交朋友。”
“江小姐,我朋友很少。”厲秋然說這話,神色黯然。
從交朋友,到以朋友的身份聽他吐露心聲,速度發展得過快。
江晚黎敏銳地發現,厲秋然好像不是她認為的,隻是想相親那麼簡單。
他好像隻是衝著認識她,能與她關係更親近來的。
她的防備心又起來了,可能是職業的緣故,她敏感又多疑。
“厲家給我找了許多相親的人,你知道我為什麼與你相親嗎?”厲秋然不管她是懷疑的表情還是如何,自顧自的說著。
江晚黎搖頭。
“因為你與我接觸的圈子,足夠遠。”厲秋然輕歎一聲,他說,“我不喜歡勾心鬥角,我隻想找個兩情相悅的女人結婚生子,好好生活。”
“生在厲家,好好生活這四個字是很難的。”江晚黎不自覺地搭了一句話。
厲秋然擰了擰眉,似乎因為現狀而難過,又無奈,“我身邊的朋友,全都是衝著‘厲’這個姓來的,從小到大我隻交過一個真朋友。”
江晚黎下意識,把自己定義為他口中的唯一一個。
但下一秒,厲秋然說,“他卻在我十八年那年,因病去世了。”
“你節哀。”江晚黎的情緒不高漲,自己心情還不好呢,所以安慰起彆人來,很是應付事。
“我已經走出來了。”厲秋然想了想說,“不過他的忌日快到了,我想去看看他,你能陪我一起嗎?到時我把你介紹給他,讓他知道我已經有了新朋友,這樣他在地下就能安心了。”
江晚黎:“……”
他們就算做朋友了,也隻是普通朋友。
見過帶女朋友去見已逝父母的,還沒見過帶朋友見已逝朋友的。
“厲總,我跟你朋友不認識。”
厲秋然笑了笑,“你見了,我介紹你們認識。”
一瞬間,江晚黎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四起,“厲總,我是律師,我隻相信科學和法律。”
“你不想去?”厲秋然擰了擰眉,“也沒關係,可能是我們還沒那麼熟,我跟你講講我的故事吧,也好讓你多了解一下我的過去,這樣你就相信我真的隻是單純跟你做朋友了。”
江晚黎想說,他是不是單純要跟她做朋友,她其實也不太在乎。
她也不想聽他的故事。
可是看著厲秋然那張溫柔肆意的臉,她說不出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