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送來咖啡,她捧著咖啡杯,小口小口抿著,盤算著他要說多久?
“厲家環境複雜,我叔叔家有個哥哥,叫厲聿臣,你應該知道他,他自幼身上有很大的光環,爺爺很偏袒他……”
厲秋然講的,跟外傳的厲家內幕差不太多。
唯一相差的是,他自己比傳說中的孤獨多了。
傳說他被父母捧在手心,而厲聿臣自幼父母雙亡,對比下他應該是在充滿幸福和愛的環境中長大的。
可是並沒有,他父母忙於工作,爺爺眼裡隻有厲聿臣,他被司機送去上下學,每天保姆陪著他吃飯。
他身份特殊,同學們都被家長教唆,不許得罪他,一個勁兒地恭維他。
那種虛情假意的友情,他不屑要。
他自幼讀的都是貴族學校。
貴族學校除了有錢人家的孩子,還有成績拔尖兒的尖子生,被免費擴招進來的。
他那個英年早逝的朋友,自幼也是無父無母,在福利院長大,後來他跟父母求情,把那個孩子帶回厲家了。
十年,那個孩子陪著他從小學到高中。
並且以國內理科狀元的身份,考上了大學。
但沒來得及上大學,人就患病去世了。
江晚黎聽了覺得唏噓,她忍不住想:這個聽起來真煽情的故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要是真的,那真可惜。
要是假的,那是真扯淡。
“你不信?”厲秋然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你看,這是他來我們家的第一年,拍的照片。”
照片上,整個厲家人都在,厲秋然指著的是站在最邊上的小男孩。
“我跟他有許多的合影,但是他去世後,都被我父親處理了,隻留了這一張。”
江晚黎仔細看了看,那個小男孩確實與照片裡其他的小孩子不一樣。
這照片是整個厲家的合影,連旁支都算上了,加到一起得有百八十口人。
第一排是約莫三四歲的孩子,第二排是七八歲,整張照片光小孩就有三四十個。
江晚黎一目十行,猝不及防地在那群小孩裡,看到一張酷似江免的臉!
那小孩約莫十來歲,白白淨淨的,眼神銳利五官深邃。
不光長得像,連那股不苟言笑的表情都像!
“這……這上麵都誰啊?”她不禁問厲秋然。
厲秋然說,“厲家整個家族的人,除了我們主家還有旁支。”
範圍擴大的還挺大,江晚黎怔了幾秒,抬起手指著酷似江免的小男孩,“這是你嗎?”
“不是。”厲秋然指著稍微靠邊上一些的位置,“這個是我,當時我才八歲。”
“哦。”江晚黎看了一眼,笑道,“那這個跟你長得挺像的人,是誰啊?”
她把照片放大,指著那個小男孩的臉,又問了一遍。
厲秋然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笑道,“都是厲家人,總有一樣的地方,長得像我有什麼好稀奇的?”
“那請問,這是誰!”江晚黎耐不住,又問了一句。
她心如擂鼓,難不成……江免和江離的父親,是厲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