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親眼目睹的事件在早間新聞頭版上占了大塊位置,從某種意義上也是讓人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c一邊攪拌著熱牛奶,一邊聽著梅裡囉嗦地抱怨,為什麼不直接把冰櫃裡直接取出來的東西給她喝。
對於眼下的這個情況並沒有意料之外的驚訝,隻是奇怪於到了這麼大篇幅的報導裡,居然也隻有昨晚直播回放中奧利弗頭首分離那一刻回放的圖片,他的屍體的情況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揭露?
她倒是沒興趣發表什麼意見,卻沒想到昨夜梅裡還與她表現出了相同的興味索然,現在卻是一副吸食了什麼違禁品般半萎靡的玩味表情。
對於梅裡的了解,c本能而些微嫌惡地提前把臉轉了過去,已經做好了無差彆無視她的下一句話的準備。
“c,手頭還有b先生的電話麼?現在打一通電話過去。”
c即刻偏回了頭來,這倒是說得夠輕描淡寫,於是她也沒好氣地說:“在給前客戶帶來麻煩前先想一想,b…布朗先生的職業編輯並不是報業範疇,這點基本的東西你都沒去了解嗎?”
“這不是我需要考量的東西,畢竟現在能找到跟先行媒體的唯一聯係就是他那邊了嘛……”
梅裡沒有像c料想地去開她學上自己口癖的玩笑,而是壞笑著卷了卷耳邊的發梢,說道:“我隻是有點想要找人聊聊天,不指望能跟死者o扯上關係。”
聽到這個指代詞的變化後c不禁又再一次扶額,包括是對布朗和南希這二人的稱呼一樣,毫不講理地把彆人的名字扭曲成首字母來叫的樣子極為傲慢,但這種傲慢放在她自己身上,卻是波粒二象性般難以考證真偽……
無論如何,梅裡開始說一些令人費解的話的時候,基本上是來了非常濃厚的興趣,這種興趣往往又是c最難以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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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從昨夜的夢境的餘震中勉強扳回,布朗在崗位上想的,倒不儘全是這兩天股市回調的一些簡單挫折。當晨會後腦子還沒有被秋日的霜霧浸透之前,突然來的這通電話讓他整個人都激靈了一會兒。
是事務所的那位助手小姐。
這個人的記憶重新流入自己腦海後,總是有種奇異的感覺。
雖然印象裡她也沒有給自己再通信的理由,布朗還是半信半疑地接了起來。
“嗯,是c小姐嗎?”
“非常打擾,我們所長有問題想要谘詢你。”
這吹的倒是哪門子風……
布朗順著這個指代,直接聯想到了那個總顯得飛揚跋扈,用著一個最滑稽的方式來稱呼自己的女孩,潛意識裡還是有那麼點失望,看起來連描述問題都要直接轉接了。
令他驚訝的反而是c直接續接上了話頭,開始陳述來意。
“昨晚的《陰陽怪氣奧利弗脫口秀》裡,那個臭名昭著的脫口秀演員在網絡直播中離奇死亡,這件事登上了城市早報。你這裡有得到這個消息嗎?”
聽筒對麵c的聲音溫潤而沉穩,在他要用印象區分來對這個問題進行回答的話,可能也會半沒力氣地先回敬一句“所以你覺得我這是城市早報是嗎”。
但問出問題的是她。
他隻能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這個節目我關注的不多,早上見報之後,不免也去查了查問題詳情,直播的時間我大概已經服用安眠藥躺在床上了。”
“這樣嗎?”
雖然我們編輯部出產的東西,跟奧利弗這個人沒有任何的聯係機會,但接下來估計也會有作家,自發地對這個事情尚且不明的背後大做文章去博取眼球吧。”
本想多跟著抱怨幾句,反應回來也隻是很普通地回答了問題,所以他等待了一下c的反應。
然而電話另一頭顯然是免提狀態,很輕易就能聽見嘴裡還含著湯匙的梅裡在那含糊不清地說著:“誰在乎你的生活作息如何,我要問你有沒有跟城市早報之類媒體有關的門路!”
此後c才跟進著在近處補充道:“大概意思是這樣,如果有渠道的話,可以勞駕打通一下嗎?”
這兩個人的對比很明顯是一個天使一個魔鬼,雖然作為一個文字工作者來說,他對後者的形象也討厭不起來。
布朗想起自己是有這麼一個朋友,如果能就此再跟這些人獲得什麼牽涉……
如果南希的死隻是其中一個偶然的話,或許並不會讓自己這種消沉無聲消解。
他想象了下奧利弗頭首分離的那一刻,或多或少有了跟電話另一頭相通的想法,於是應允道:“好的,我儘量在下午之前給你答複。”
“非常感謝。”
c掛斷了電話,轉頭看了看梅裡略微亢奮的狀態。自己感興趣的節目主持人死了,反而還感到更加的快樂,這個奇怪主播奧利弗的觀眾,難道都是諸如此類的一群變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