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沒有過度思考的必要,在等待布朗交付轉接進來的電話的這點時間裡,她顯然沒有那麼自在地為先前的問題尋找開脫。
在電話鈴重新響起之前,c還是不免要在心裡輕輕罵上一句,梅裡的腦袋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構造?
“電話占線的時間好像比預想中的要長些,嗯,我從布朗那邊聽說,是可愛的小姑娘要來找我谘詢些什麼,那麼有什麼問題?《城市早報》的守墓人霍華德願意為您效勞。”
電話接續上新的通話後,儼然是這樣一副口吻,顯然布朗沒有告訴這位朋友電話的另一頭是兩個人。
梅裡在旋轉椅上高翹著腿,電話半耷拉地扣在耳邊,說道:“好的h先生,守墓人的詳細引申義我沒有什麼興趣,單刀直入吧,奧利弗的屍體找到了沒有?”
如此沒有精神的作態,臉上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梅裡的反應讓一旁忙活了一天疲憊地靠在書櫃旁的c投來一個白眼。
電話那頭很顯然對這個口吻的出入感到有了那麼一絲無奈,說著:“看來回頭我是得找布朗麻煩了,上來就談死屍這麼可愛的話題。”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翻找著什麼,一邊不急不忙地說著。
“昨夜事發後警察馬上到他的公寓盤查過了,估計比他們動作更快的是第一時間發現問題的記者,隻是公寓內的信息都是警察公布的。公寓是發現死屍了,但不是那種無頭屍,麵部毀壞嚴重,辨認不出來是不是奧利弗。”
“當晚網絡直播的地點是奧利弗的私人公寓?”
“按警察目前公布的消息來看,公寓裡有跟直播背景吻合的地方,但找到的屍體的地方地麵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片的血跡。再多的我應該也不清楚,暫時不發表評論。”
電話另一頭的霍華德這麼說著,拿著一張報紙像是有些失望一樣地咂了咂嘴:“總而言之,犯罪者多半是被他觸怒的那一幫子人。雖然拜他所賜最近是不缺新聞了,但總覺得隻是這個程度也過於無趣了些。”
雖然在末尾半句毫無信息的感慨裡電話就被掛斷了,但他低頭看著手機上已經黑掉的屏幕時,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氣惱。
“那並不是我的本職工作,信息不對稱和我的關係也不大。反倒是你……”
霍華德把手機扣在桌子對麵的布朗麵前,輕笑道:“你真的是覺得,你妻子是死於三流作家筆下的那種詭異東西手裡的?還是對江湖騙子和腦袋裡的臆想症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布朗仍然糾結著,沒有對霍華德的質問作出回應。
這當然也在霍華德的預料之內,他站了起來,踱步繞著布朗的桌位走動著,看著天花板說道。
“這件事單純是謀殺罷了,交給警察,你我繼續在編輯部和斯諾克工會浪費人生,而不是被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同化……南希才剛剛離開,你走出來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點。”
布朗看上去表情也有些陰晴不定,隻是說道:“南希的事不是什麼意外,但也不是什麼正常事件。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這一切,就算這些事我隻跟你傾訴過。”
霍華德不禁扶額,這個家夥為什麼每次就光會說這幾句?偏偏自己還就拿這種狀態的人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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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這個。然後翻旁邊的算法推送。”
“這個就沒必要了,講實話米其林輪胎人這個比喻我是真的沒有想到。”
“激怒女權主義者是嗎?這個專門反對他的團體的賬號倒是可以弄出來看看。啊,沒錢就算了。”
“諷刺毒梟倒是有意思,不過按他的影響力還不至於真的引人上來給他分屍。”
“說真的沒開玩笑吧?這家夥居然還能乾社會正麵意義的事情,反差太大我差點都想真當他粉絲玩玩了……正麵的事基本不用看,看誰跟他掐架全部拖出來。”
c嘴裡叼著一根巧克力棒,在檢索引擎裡把一個又一個網頁拖了出來。
期間時不時要聽到在後麵用手機玩俄羅斯方塊的梅裡指揮,有些指揮的內容甚至相互衝突,但她仍然有耐心地去判斷什麼是梅裡大概要的東西。
如果說先前那個電話給的信息,真的隻是如梅裡所說的模糊性過度,恐怕又要在這兩天去進行實地考察了。
儘管並不知道警察會不會願意讓身份可疑的兩人進去,但還是姑且聽之吧。
“要是能進去還讓你找這些東西乾什麼?公寓八成是用來混淆視線的,那片區在當晚的時候進行了一小時餘的停電,當晚o的直播時長完全覆蓋過了這段時間。”
c的心裡話大概是如此,梅裡經常越過彆人的思維去進行回答,這一回事在長久的相處也讓人十分困擾,未經她開口就默默傳至。
聽到了這一段c才瞪大了眼睛,反問道:“停電?你哪裡獲得的這個消息?”
“我可從沒有說過我的信息源隻有b先生。”
梅裡這麼說著。窗外不知何時生出的雨勢漸漸放大,她持續看著的窗外景象逐漸為雨色模糊,不禁皺了皺眉頭,真的指望他一個人的話,隻要等著跟警察一起被開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