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雞同鴨講(2 / 2)

埃蒙到這個時候還並不知道自己被這兩個人暗自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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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務的問題,在先前搜索引擎的檢索下,把奧利弗跟製作公司的工作人員的信息扒是扒出來了一部分……這東西的發表無非是工作人員自己在博客裡發牢騷,或者是從往期脫口秀裡若有若無的段子內容裡透露出來。”

c在電腦前拖出了幾個還有些代表性的標簽頁,身旁的梅裡嗤笑著補充道:“然後把這些東西像複活節彩蛋一樣丟到我們眼前的,是女權組織的反對者們。你看看,這三條都是一個人編輯歸納的。”

c不禁歎了口氣,“那麼你覺得有這成可能嗎?為這個品行幾乎和表演的本質相同的家夥搭台的人,會因為他的節目內容或是簡短的劣行而去記恨他?”

“為了薪水而去對抗心理潔癖的人不能再多了,但你想想,這可不是像因為我討厭西蘭花就把它從盤子裡丟出去這麼簡單的事。我要問的,起碼是在網上沒法查證的一些事情。”

“這倒是,遞交到電視台裡頭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去了,有時候還是擔心像《午夜懺悔錄》那種東西會把我們這些半葷不素的節目一並從晚間檔一起掃出去。其實看你的樣子,倒不像是會關注這種偏門作品的類型。如果這麼一看,會不會少許帶點目的性上來呢?比方說前麵我沒說透的那個現象級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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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段時間,隻要中間梅裡老實閉嘴看她的報紙,c就能把埃蒙重新哄回氣氛僵硬前的那個自信無比的狀態,甚至連自己先前的發言到底有多麼大的問題都忘了一樣。

對於他會對節目組內的事把緊口風這件事算是計算過度,反倒是他一直想要暗示c去問他有關於死亡不久的奧利弗的事情,這倒是讓她暗地裡對這個人無時不刻想要顯擺的勁頭有些鄙視。

梅裡埋在報紙裡幾乎要睡著的腦袋抬了起來,假裝略有興趣地說:“確定不是上了城市早報的隱患現象級?我聽說場務之間基本都是節目支持者,如果是這麼回事那我應該跟你挺有共同話題。”

埃蒙下意識把身體回縮了一些,極簡短地表露出一種“誰跟你興趣一致”的輕微衝動。

這次勉強能控製住表情的他打了個哈哈,隻是用了較為隱秘的方式說道:“他國間諜同樣也是國家的組成的一部分。對於你的這個觀點我不是很讚同,參考網上的一些信息的話,反而很想去確認你這個信息源的來源是什麼。”

c捂著嘴輕笑了一陣,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埃蒙先生,我這個朋友感興趣的東西是有點奇怪,平時鼓搗的是柯爾特1911實模或者希區柯克的電影錄像收藏。可能我是對你負責的這個節目是有點輕微的抵觸,不過應該還不至於影響對你個人的觀感。”

單是這麼一個輕微的動作細節,基本能和電影的慢鏡一樣,給埃蒙一記追加的回拳一樣直接麻醉大腦,他對這句話回敬的笑意並不自然,更貼近討好般地那樣說著:“那確實挺有殺傷力的,隻是很不巧我對你的風格更合胃口一些。其實相較這個,我對你的看法更有興趣。”

“好麼,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如果你能在crista的男友回來前用言語偷情結束的話,我應該不會在他麵前多嘴些什麼。”

起碼對於梅裡給她臨時提出的假名,c沒有什麼抗拒,這倒是讓她喜上心頭的。這不是第一次用,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用。

梅裡這麼表達了自己對被明麵著無視了的惱火,縮回了報紙裡頭,c有些微微惱火地輕推了梅裡一把的動作也被埃蒙看在眼裡,雖然前提條件上有些讓人敗興,但這樣一個女孩還是能給他的內心帶來十分鐘左右的春風的。

這不過就是女人的微小脾氣,愈是嗆人愈是渴望著一種背反的事物。無視掉梅裡的埃蒙心中不禁這麼說著。

“這麼說有點失禮,先前有傳聞說有大量恐嚇信直接寄到劇組裡來,我挺好奇寄的人和其中的內容……”

“嗯?”這時的埃蒙感覺已經找到了能夠勾起眼前這位脫了線的crista興趣的點,自豪地說著:“這不是傳聞。隻不過你難道就隻認為這會是各類人權組織的人寄來的嗎?”

c有些害羞地輕輕露齒一笑著說:“老實說,可能是這樣的。不過不清楚他們會把話說到什麼程度上,應該不隻是要求節目整改這麼溫柔的話題吧?”

“那就大錯特錯了,咒罵隻不過是戲劇的餘興,仇殺才是高潮的前奏。其中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各類來路不明的借貸公司,以及第四區的Feodora賭場的催債信件。看上去他最近資金周轉不行,那些地方要是缺錢會不會買人手腳,我想隻能憑借自己的想象了。”

簡短的停頓,在他的認知裡,這可比希特勒的演講還要有技術含量。

“這些話我隻對你說。”

埃蒙即興發揮了一陣,在最後c表情上那種近似於崇拜感的眼神和點頭中,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該去接一個節目時,熱血才被c的手機鈴聲衝洗了回來。

c接起了電話後轉過頭輕聲說了些什麼後,掛斷電話,然後轉身對埃蒙笑道:“抱歉,我的男朋友要來了。跟你聊的挺開心,我先去結賬了。”

“啊,不必,我來結賬,畢竟先前失禮在先。你真的對電視節目沒興趣嗎?”

c隻是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好意後,朝著商場電梯款款離開。

遠望著c離開的背影,埃蒙不禁還在心頭回味著剛才姑且還算風趣的對談,好像突然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屈居場務負責,應該自己開一個節目,跟這位搭檔一起去走上大紅大紫的道路的。

沉陷於這種簡單的幻想,忘掉了梅裡的存在的埃蒙就這樣走向了結賬台,尚且還能回味著把這種狀態恒續數日一樣。

實際上,縮在報紙裡的梅裡,臉上壞笑早已經無法再掩飾過去。

直到c離開後,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還殘存著c的通話界麵。

頭腦簡單的男人,隻要被黑白分明的事物引導做出對與錯的判彆,把自己想要認可想要接受的東西都擺在了臉上。心中竊喜著是否已經把誰的內心抓握,實際上想要問出正確答案,隻需要身為他眼中錯誤的她把話反著說就可以了。

埃蒙離開,這一塊的空氣些乎都像是變得清新了一點。

c離開後估計是直奔市場,就著這身商務便服一樣的東西挑揀蔬菜。

一想到剛才c那偽裝出來的嬌羞姿態,以及往後她所處的場景,有種捉弄人似的快感的梅裡暗笑了兩聲。

抬頭再看看咖啡廳周近的以上的玻璃天窗,從人工葡萄架的偽裝之後依舊是久積的沉雲,她那種表情,以後不知道還能看到幾次呢?

梅裡這樣想著,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朝著與c離去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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