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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合理而能普通地顛覆人們認知的事相,還是較為少見的。
如果在酒保發現兩個妙齡少女在沒有男性同伴地陪同下,圍著俄羅斯輪盤贏了五六圈,一邊嘴裡談著像當下頭條上某影視男星潰爛的下體一般無趣的事,還把他調的酒當開水一樣灌的話,隻能感慨世事無常。
這種奇怪的角色往往隻能在影視作品裡看到。
倘若是牌技,多少能從舉止和素養中些微窺之,現在看來,在能夠人為操盤的東西裡頭,她們都能做到有效的規避風險,實在是非常可疑。
問題就出在十五分鐘前的談話裡頭。
那位更像是有著男裝麗人風情的女孩,開玩笑似的向自己這討要了四個籌碼,說著類似於她能夠把這玩意變成好多個這樣的話。
這種行為曾經並非沒有見過,隻是他在上一次領教到這種毒物般的風情時,已經是另一個結局了。
看著兩位在一小圈人的眼神圍繞中回到了吧台的風光樣子,麵上卻好像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酒保不禁暗自搖了搖頭。
注意到這種反饋的梅裡也隻是很不滿地說道:“這就是麵對得勝者的嘴臉?明明事不關己吧……我隻不過是想看看能不能靠這些混些酒錢罷了。”
說著,梅裡把先前斂來的籌碼成袋地甩在了酒保的身旁,對著他那怔了一怔很顯然的“工作人員要這東西來有什麼用”的表情,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身材高大的酒保無可置否地笑了笑道:“隻不過是拿在最不該出風頭的場合裡的愣頭青沒辦法罷了,這種多餘的舉動就不必要了,該去找兌的去找兌,我這裡不收啤酒蓋。”
啊,總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氣氛。
c不禁在心中如此感慨著,像是毫無默契的演員對白一樣,梅裡肯定是動了什麼手腳,才能數次下大注的情況下不出問題。
目前看來,她還要像平時一樣,裝作隻是對這些看上去不是那麼淑女的行動既外行又頗有興趣,實際上都是以前她當過酒保的時候聽剩下來的東西。
要這麼出風頭,無非就是給出搭訕的話題。
實際上尚且規矩一點的人除外,這時候的酒保已經開始拋起了話頭說道:“對什麼感興趣?這裡的一切。總不能隻是過來衝運氣就完事了,我知道你們不是常客。外地人?”
“bINGo!不過這種東西單靠口音或者語癖就能聽出來?”
梅裡看著煞有介事地驚訝起來,視線的交換,在酒保的眼裡閃著黯淡的光色。
有時候一些不利於對話構成的話題,要用像那麼回事的訕笑來回應,這是現代假裝成熟的年輕人的為人之道,酒保大概能看出來這回事。
不過誰又在乎兩隻夜鶯會不會驚擾了整個夜晚。
“前兩天,我們這乾臟活的布萊克好像遇上了什麼神秘事件,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把凍肉處理的時候遇上了一隻野貓,尖叫著在他的眼裡鑽進了絞肉機裡頭。明明後院的棚設不可能讓這種東西溜進來…你知道,為了防止人從正門以外的地方離開,這周圍拉了很大一片的電網。”
酒保的手裡不知道在兌著什麼,一手搖晃一手舉托,“雖然總會有哪裡存在那種不要對年輕小姐說倒胃口的事情的禁忌,不過說到底,我也是通過古怪的脾氣作為一夜情的招牌而在這片地區揚名的。我想你們應該……”
他的口型大概凝固在了Neverd的詞前。
c在身後使著小動作,掐了下表現欲似乎有點過強的梅裡,不過這又激起了她不聽完人說話的習慣,出言打斷道:“你有看電視綜藝的習慣麼?”
酒保對於自己沒能完善的俏皮話沒有意見,隻能是無可置否地笑了笑。
是啊,雞同鴨講的夜晚挺多,不過如果是這種對象的話。
他瞥了一眼氣質略帶著火辣感覺的梅裡,和一邊怎麼都因她的態度而感到困擾的c,輕輕回答道:“如果要問我哪些電視明星跟這裡有些淵源,那可能得收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