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荒誕故事(2 / 2)

跟你講一個故事,有關於一位歌者和一隻兔子的逸聞。

對話的另一頭並沒有對這個開頭作出相應的回答。

有那麼一位歌者,在那個時代他不過也就是二三流的水準,生平所行沒有帶來過什麼價值,也並非對歌詠一事有多麼大的天賦,單純是憑借興趣去懶散的過活。

他也曾鬱鬱不得誌。每個混得不好的人多少會思考為什麼導致目前的處境,大多數的蠢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認為是社會沒有發掘他們的價值,把現狀推給了弄潮兒以及沒能讓他們成為弄潮兒的一切。很顯然,他也並沒有免俗。

某日,他流浪到一處林地。數日未進食,已經讓他的軀體承受不了能量的缺失,他倒在了林地的路邊。這時候一隻兔子路過了此處,停在了他的身邊,發出了吱呀的雜音——我想沒人能確切地描述兔子的叫聲有九成是未曾聽過,剩下的有識之士則是完全無法用文字去模擬那種聲音。

好的,大概就是這種聲音,讓脫力的歌者感到有那麼些許的可笑,想哪怕是身形渾圓,嬌小可掬至能做人玩物,也一樣沒有能夠取悅人耳的能力。倘若能夠入我食腹,再去口吐妙音,也算是它作為能夠歌唱的生物的榮幸了。

這種可笑的想法並沒有就這樣簡單埋沒,兔子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樣就自己撞死在了一旁的樹上,雖然你可能會想起東方的寓言,但這跟那玩意並不是一回事。

歌者享用了一頓兔肉美餐,恢複體力後重新上路。死去的兔子像是想要他去歌頌歌頌自己舍身救人的想法,卻被歌者不屑一顧地拋之了腦後。

此後,三流的歌者不知為何,他的歌詠生涯開始變得順風順水,贏來了四方的喝采。儘管他的唱腔唱詞未曾變更,但他自己似乎隻是感覺這不過是應得的既定現實。

終於他被一個國王引見,國王就是想要去領教領教他名享四海的歌詠。酒席前國王向歌者舉杯道:“聽說地方上流傳你那美妙的歌喉,來自於使你起死回生的一隻兔子?”

歌者自傲道:“如果傳說始於生命延續的節點,那你大可這樣認為。在此我將為您獻唱一曲,歌頌您的豐功偉績。”

國王大悅,眾臣紛紛助威喝采,要求歌者獻唱。

奇怪的是,當歌者開口時,他卻隻能發出如同兔子一般的尖銳吱呀聲,儘管想要口吐人言,用儘喉間的力氣,也隻能讓尖銳的兔鳴撕裂一般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內。

國王當即說道:“確實是美妙的歌喉,倘若你的歌喉就是兔子的歌喉,那拿你煲的湯的滋味也一定美妙如兔湯吧?”

於是國王下令讓衛兵把歌者抓了起來當場煮死了。

這個故事的用意,無非是在世間自視甚高的蠢貨、眼高手低的笨蛋、忘恩負義的混賬……不管怎樣說都好了,我想要表達的反而超出了常規一些:超出了這些所謂的因果命運論外,倘若你的主體被他人所侵占,無法借由自身意誌去主宰自己的人的下場就如同歌者一般。

聽完了漫長的贅述,對話的另一頭這才發抖著有了點動靜,說著,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失去了形體,被你們關押在這種地方……

那是因為我有那麼一具形體要給你。魔女微笑著,當然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罪人會到來,很久沒有過這種現世的奪舍例子了,現在我就要默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那一道被束縛的靈魂像是超出了理解範圍的震驚,說道,魔女,雖然我會獲利,但你確定要做這種事?先不說我是否會背叛你的意誌,魔法議院的人……

你隻要做好他生前該做的事就好了,魔女說道。

誰來執掌、誰來審判,這都是唯我決定的事。

我若是想要折磨他,自會讓他墮入那永劫地獄般的場所。

我若想要給你自由,上下議院的人加起來都彆想再把你關起來。

至於你是否會背叛,你覺得我會在意千千萬萬渴望複仇和煉獄的罪人中的其一嗎?

那道靈魂的震撼隻有那簡短的數秒,哪怕是這數秒都像是毫無意味的猶豫與回想。

“好吧,梅裡女士,不過能不能換個個子稍微高點的身體……嗯?”

先前的敘述過後,她似乎就沒有打算再聽這個罪人的靈魂的回答的打算了。

魔女對著自身的幻象呆立著,像是有那麼一瞬的悵然。

透過那一切她能夠看到那個女孩拚命尋找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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