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對待梅裡的耐心始終如一,儘管語氣上的區彆不大,她能夠想起就近發生的內容好像隻有這些,唯獨布朗先前遭遇的那點異常,她有些不知是否該說出來。
“那倒是新鮮。我現在已經回事務所了,把你早上沒處理完的那些東西給全收拾掉了。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棒?”
c愣了一愣,捏緊了電話說道:“慢著,洗衣機和洗碗機你怎麼處理的?”
“就,我感覺差不多拔個電源啥的差不多就行了。衣服已經掛上陽台去晾了,就是洗碗機可能出了點岔子……不過起碼我讓它保持原狀不變了。”
c鬆了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顫聲道:“那可真是太讓人感動了,被你折騰過後這些玩意沒全報廢,算是件許久沒聽過的好消息。”
“我的常識還不至於真跟故事書裡頭那些巫婆一樣低下好吧?”
梅裡有些生氣,在她還想要補兩句話回敬給c的時候,不知覺間發現通話已經斷開了。她抓著電話的把看著空蕩蕩的傳聲筒心皺了皺眉,像是能看到另一頭是什麼樣子一般。
c轉過頭去,貼著耳朵的手機因為突然失去信號而順著手垂下來。
她的眼睛看著的不是先前被布朗注視已久的那對蛇形雙子,而是一副粗糙繪製出的神殿殘骸圖。
從廢墟之中歪斜生長,像是遭受破敗而又新生於殘軀的石殿,昏暗的正心像是有什麼引召著氣機向裡一樣。
總不能,隻是阿爾伯特這一家店有問題吧?
帶著這樣的疑問,她把目光從那幅畫上離開,腳踏出店外,幾乎能夠通過感官意識到的某些東西和腦海連接一般,告知著這樣一個事實——你在被凝視著。
這無非是死物的共鳴。沒有什麼死者能夠對生者的耳旁大聲咆哮,現世也沒有什麼死物能夠直截了當地對生物造成這種意識上的影響。想要去通過常識的消解讓這種注意力分散、分流,結果是在短暫的感受中能夠傾聽一切……
三點鐘方向,一個鐵匠半身像開始鬆動。
十一點鐘方向的店門上的鹿首開始挪動角的姿勢。
七點鐘方向,過道裡的水桶像是想要艱難地移動過去,去觸碰那視角裡逐漸扭曲的拖把。
這究竟是靈視,還是又觸發了什麼不該觸發的機關?這種強烈的感觸本不該如此敏銳。
“總不能是我瘋了吧?”
這樣想著,c閉上眼開始用手指掐起自己的人中,通過了這種不切實際的麻木痛感,在恍惚間的幾個閃回中,她能夠感覺到這種異常的來源,但無法就此嚴正地下出結論。
因為做出了這種確認現實維度的行為之後,這種如同致幻般的場景仍未褪去。
如果是她在,她會怎麼做呢?c下意識地開始回想梅裡曾經在身邊時會做出的一切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