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與死邂逅(1 / 2)

那個男人把抽著的紙煙化作晨暮,會否有他心上的人能夠在其消散前將其擁吻?

那個冬日凋零的事物不止是他枯死的心,還有那長久閃爍的眼眸。

他大概看清了從市場離開的女孩遠去的痕跡,方向、著裝、麵容,每一個要素都和描述中區彆無二,每一個細節都和印象中相差無間。

早已失去自我。早已失去能夠平等視人的靈魂。這些外在的修辭究竟是通過什麼手段來影響一個人的,他並不清楚。

他的影子若隱若現,如果沒有人注意,他那幾乎是同時崩潰的印象。隻不過是任何一個路人在視野內消失那樣平庸。

摸索,接近。

距離快近得能夠能用唇齒觸碰到她的發絲了,而可悲的人卻還沒有察覺,自己的結局究竟定格於哪一刻,未能意識到而逃脫呢?

水管反複抽打在已經倒地的女孩的頭上,能夠感覺到某些東西隨著他的分崩離析的人格在碎裂。

看啊,她那血肉模糊而青紅泛白的腦袋,像不像你那麵目可憎的臉?從來都是在彆人的掌控中染上無人欣賞的顏色。

如果沒有人欣賞的話,那他會欣賞。如果沒有人在意,那他會在意。

他低下身去親吻了那已經碎裂的頭部,失去生命跡象的隻是她的肉體罷了,她的死難道不是這世上最富有生機的事物嗎?

男人的影子比他的氣息停留在這裡更久,往後才在斑駁透入這條小道的光斑中漸漸消散。

而在巷道之外與那道陰影交錯的赫然是c的身影,如果那道影子真的有回頭看了她一眼…有這種可能性的話……

c走了過去,站定在那個不認識、不知名的女孩的屍體前靜默著。

好像這確實是一場臨時起意的謀殺。如果能夠確定其中動機,估計行凶時間,興許就能夠確定剛才從巷子走出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男人是否有那個嫌疑。

正在c腦海裡簡短過著這些想法的時候,那個男人已不知不覺地回到了她的身後。

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呢?誰也不會知道。也許這種殘忍也隻是來源於一種命定的緣分,正如他重新高舉起另一把刀刃準備刺向她時,也會嗤笑怎會有人倒黴到撞上凶手離開犯罪現場的照麵呢?

c的身體像是瞬時脫力了過去,順著那尖刀下落的方向向著後方下沉了一陣。

直到持刀的那個流浪漢裝束的男人察覺到出了問題的時候,半伏下身的c已經從腳步內鎖的步勢旋身發力,將轉身時的加速力勢猛然推及在右肘上,猛然衝著男人的腹部衝撞了過去。

右腹被衝肘全力卷入時,慘然如扭絞過去的苦悶在那個位置痙攣著爆發,在過度的痛覺影響到神經中樞的防衛時,男人手中的下刺的刀刃路徑也徑直鬆軟過去。

頂肘擊中腹部器官後,已然完成前後易位的c抽手將剛剛重擊過男人的手肘微縮,抬手而用左手推進著已經調整過落位的手肘,自身後整個重轟在他的背上!

肘骨是人體最堅硬的位置之一,這是有目共睹的。在兩次借力或是衝力全開的嚴重肘擊下,已經跪伏倒下的男人還在隱隱抽搐的身體,已經代替淒慘的言語來證明攻擊的成效了。

c伸腿一腳踢開在剛剛的猛烈硬直當中男人脫手的小刀,想要再作動作時卻感覺全身起了一個寒顫。

輕輕將視線上移,好像能夠感知到什麼後發而至的壓迫感後,整個人的身形如同貓一般,直接輕盈地向右後方翻滾了出去。

下一刻,跪伏在地的男人的肩部噗嗤地低鳴了一聲,一道血紅的氣霧在肩上爆開後,他的整隻手臂隨著這聲尖嘯飛了出去。

這算是什麼情況?同夥內訌還是如何?

在城區用大口徑步槍殺人還真是標新立異,但這個時候完全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剛才倘若沒有閃開,恐怕自己上半身估計哪裡也要被洞穿。

這裡的情況該怎麼處理呢?她已經在最開始的閃避後通過掩體離開了巷道,在兩秒後又能聽到那數個巨大的垃圾桶上又尖銳地響動了一聲。

顯然是試探性的補槍,心悸之餘,c放棄了再探頭進巷子看看那個凶手狀態的想法,轉身向著人跡繁盛的方向離開了。

隻是無論往多麼擁擠的地方躋身而入,那種為某個槍口所對準的感覺反而時時刻刻都在內心裡加深。

這是怎麼了?明明已經逃到這裡了,為什麼內心還是無法壓抑住這種如同死前的危機感知?

那種心悸感無法簡單地抹消,並不能就此印證c的心理素質便是如此脆弱。

在那個死亡巷道中被射落一臂的男子的連綿哀嚎裡,一個看不清麵目的戴著貝雷帽的金發人手裡拎著一杆狙擊步槍,從往後的一個俯瞰位走了出來。

看上去他對這一槍未能切實地連同著男子,將身後的人性命也一起收割十分不滿。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在地麵上那顆大口徑子彈燃燒著藍色的火焰原地消湮過後,斷臂的流浪漢裝束的男子便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血、臟器、青黃不接的某種分泌物像是都要為之嘔吐出來。

看著這種突發的情景,愕然的金發人搖了搖頭,轉過身將狙擊步槍的三腳架折疊了起來,對準了像是下一刻渾身都要膨脹著碎裂開來的流浪漢的腦袋,擊發了手中的扳機。

隻要距離足夠近,無論是常規的子彈,還是法師的魔彈,都足夠終結一個可悲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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