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獵人與獵物(上)(1 / 2)

時間大約定格在傍晚的一點三十七分。

第八區的某個倉庫裡,女人靠在成堆摞起的箱子上,麵無表情地觀察著麵前的進食行為。

想要逃避追捕,對於她這種人來說不算難事,問題在於不可控製的隨從以及身份被不知名的人察覺,這些方麵處理起來就夠頭疼的了。

有一句話叫做魔法師和現代格格不入,這句話對於實用主義的人來說隻不過是個沾染了刻板印象的笑話,隻要有能夠利用的強大媒介,為什麼不能去使用?

女人將手裡的巴雷特82A1端了起來,顯而易見是狙擊鏡被卸下來後的樣子,三角支架也沒有攜帶,對於這種能夠折疊隱蔽的物體來說,隨身攜帶不算什麼難事。

隻是大口咀嚼的骨肉開裂聲音不停地在屋內不大的空間裡回蕩著,很難不讓人心生煩躁之意。

她的金色微卷的短發壓在一頂貝雷帽下,在堆積的箱子以上的窗口照出的路燈的光線裡顯得在倉庫內尤為顯眼。

對於這個女人來說,無論是哪種特征,沒有格外引人注意,也不至於沒有絲毫存在感。一切都純粹地憑本能做事,這種情況已經很久很久了。

起碼在欣賞已經不複人形,如同腐爛的肉山一樣的腐敗巨人啃食著那個女孩的殘軀時,不會給出任何多餘的評價,隻是很難不對這難看的吃相嘖聲一句。

多餘的舉動嗎?但是不讓他變成這副樣子,他就已經死在下午的那次狙擊裡了。

沒有痛恨的情緒,沒有後悔的情緒。

對於這種隻是一時興起的施暴,她也已經跟著這個人經曆過幾次了。

“半死不活、不人不鬼的姿態隻要維係一段時間,就能重新變回正常的人,隻不過腦袋會變得不太好使,真是羨慕這種奇妙的體質。”

女人感慨著,想起第一次救起這個男人的情景。

與其說是救他,更像是想把這種藥物在他身上做個耐藥性試驗罷了。

老鼠兔子之類的參照體沒有絲毫意義,她找來的活人沒有一個能夠在用了這種藥的五分鐘後不徹底崩潰。他們大多的結果是無法逆轉地成為這種怪物,進行無差彆的破壞活動兩分鐘後就爆體,變成一灘碎肉。

隻有他能夠堅持下來,甚至能夠在足量的進食過後變回尚存理智的人,這種變化讓她感到一種驚喜。畢竟隻有獸性的殺戮毫無美感,隻有回歸文明的本質,這種行為才算有可圈點之處。

驚喜到演變為一種扭曲畸變的愛,對於思考回路不太正常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非必要不可的轉化方式。

隻是在這次惹出來的麻煩裡,有個目擊證人沒能徹底清除掉。

以至於要憑依著接觸過怪物的媒介,向那個僥幸逃脫的少女發射必中的魔彈岡尼爾,這種事多少還是多少會讓她產生些許挫敗感……

雖然殺人對於自己搖搖欲墜的道德標準來說,不算什麼破天荒的事,但意識到自己要對現世的凡人動用魔法這種事,無論如何都稱得上是奇恥大辱。

但最近第四街區的紮克伯格出事了,如果說那個傳聞中的魔女在那個地方的話,想必手應該還不至於伸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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