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延續的乖離夢境(1 / 2)

意識無形之中於某處接續,能夠用視界重新接收到的大概就是一股親切的氛圍。

用以描述便是兒時那段無慮的時光,能夠在玩耍中等待著家人端上溫熱的飯菜,不用為了未知的明天而去做一些多餘的思考。

這種情景的具現,大概就是某些常人生命中必定要經曆過的曆程。

她擦了擦眼睛,看著數十步距離之外的餐桌上,父母偏過頭看著她的目光,其間便含有無限溫情。人類所希圖的群體生存,血緣的紐帶,似乎從來都是為了詮釋這個瞬間而生一般。

這是真實的嗎?他們不是從來都不著家的那類人麼?

思想與實際發生的情景衝突,女孩便如何也無法向著前方的情景靠近一步。

“梅裡,我的寶貝,這絕非幻夢。”

父親的笑容像是要把臉上的過早顯現的皺紋也牽動一樣,讓他伸出手招引著梅裡前來的動作都顯得極其不自然。儘管如此,女孩仍然未曾動步。

“為什麼不去迎接我們的懷抱呢?”

母親為發絲遮掩的雙眼透露著極其的知性感覺,但這一切感觸都無疑不讓人感到突兀,對她表達著疑問的同時,麵上的微笑卻透露著某種悲傷的意味。

當凍結的時光重新恢複流轉,一切總需要一個動機去打破循環的平衡。

哪怕想念是那麼沉重的事物,對於這種虛假溫存,好像也不是什麼不能委身接收的存在。

隻是一個人被欺騙了過多次後,想要再去相信這種虛幻到夢想也無法夢想的情景也無法做到。

梅裡隻是靜止在原地,看著父母的身影漸漸湮滅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碎裂的靈魂牢籠存於原地。

啊,這才對嘛。

不知為何生出了這種感慨,這種惡性玩笑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她看著從泄漏出父母殘缺靈魂的靈魂牢籠中生成的黑色顆粒煙霧,逐漸凝聚生成的人形的影子,赫然展露出了另一位少女曼妙的身段。

螺旋形的雙馬尾,極度惡趣味的哥特式洛麗塔的服飾風格,飾以金發下散失了瞳孔的黑洞般的沉淪雙目,打著傘的少女從這些縈繞著黑色顆粒的霧氣中漸漸生成。

生成,擬態,靠近,隨即將傘尖猛然刺入了梅裡的心臟。

並沒有實際的疼痛感,畢竟這隻不過是具現程度較高的夢境塑造罷了。

拜這穿透身體的重擊所賜,顯得如同擁抱在一起的二人之中,少女隻是用著如同夢囈般的幽然嗓音輕聲說著:“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也想這麼來一下的。但畢竟是梅裡的話,多少會有些於心不忍。”

梅裡沒有言語,隻是任由著少女將傘柄從自己殘破的前胸前抽出,轉而反過手的猛然一抽下將自己整個人扇倒在了地上。

“每次你都不會反抗,隻是就用這種什麼情緒都無法體識的麵容看著我,難道你也知道這樣便不能讓我得到一絲心裡的安慰嗎?”

少女的雙眸如同藍黑色的寶石一般,但其間的沉淪已無法再辨析,如果用這種無法以人來描述的境況去理解的話,恐怕也不難找尋到如同怨鬼般攀附其身的強烈寂寞和悲傷。

視界在偏轉,恍惚,儘管仍然沒有具體的疼痛感,但那種偏移的目眩是不會消解的。

梅裡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夢中與她曾殺死過的乖離之魔女·謬相見了。

對於這種單純的情緒發泄,或是尋找自己內心漏洞的行為也早已不再新鮮,隻是似乎從最開始這種陰魂不散的折磨中,她就是如此表現了。

“真是無情啊,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深愛著這樣的你。”

傘尾像是引托著空氣的氣機,輕易地把梅裡倒下的身軀支了起來,但隨即便是三道足以撕裂身軀的抽擊,以斜十字的痕跡瞬間將梅裡的身形同意識撕裂了開來。

少女的神情並不能稱得上瘋狂,隻是在那虔誠到甚至足以稱為神聖的神情麵前,她隻是重複做著折磨梅裡的行徑,與話語中所透露出的那種渴求感徹底相反。

“畢竟…畢竟,你是為了她才選擇殺了我的,對吧?什麼複仇都隻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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