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鬆動的心(1 / 2)

橋牌的基本流程分為三個階段,叫牌、出牌、記分。

叫牌通常由發牌者進行,以順時針順序輪流叫牌,玩家可選擇叫出一個階數和花色組合的實質性叫,或選擇加倍等操作。叫品的高低通過階數和花色高低順序決定,以此來形成定約並確定莊家。

第一階段的規則方麵興許是如此。多莉絲捏著手裡的牌,看著旁邊的梅裡在輪到她叫牌的時候反而渾身顫抖,不禁還是關切地問了一句:“梅裡女士,今天身體不舒服麼?”

已經打了幾輪了,如果梅裡是個普通的玩家的話,興許到這個份上還發現不了什麼異常。但直到現在了,在她旁邊起哄的人現在也該看出問題所在了,幾輪下來的梅裡的記分情況完全是混亂,絲毫沒有往常的那種窒息般的壓製力。

“我沒事……”

梅裡的聲線仍然能保持在那種四十歲左右女性的狀態,這已經是她全力去模仿記憶裡的拉露恩的結果了,但在現在這種頭痛欲裂的情況之下,幾乎連自己的本音都差點泄露了出來。

作為本局莊家的那位男性也皺了皺眉頭,雖然很想落井下石地開些什麼令人不快的玩笑,但打個牌贏個病人算是什麼情況。

感覺到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梅裡站起身來向牌友道歉了一聲後遁入了廁所。

先前林對c說的那些,當然她也儘數聽到了。

如果隻是這樣便也還好,林找尋到了罪人之庭的本質,現在都還在那裡停留著。隻要在那兒即便是什麼也不做,梅裡的精神所受到的重壓也在持續擴大。

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快要出離痛苦的範疇之時,梅裡已經不住地跪在了地上,感覺著腦海裡愈發清晰的萬千靈魂的喧鬨聲一並發作。

尚處於萬千靈魂陳列之所的他,抬頭看了看已近崩潰的空間,好像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樣,一邊搖頭,反手掏出了厚厚的一疊符紙。

“其實你的精神早就千瘡百孔了吧?背負著本不該由你承擔的責任,活得實在也是夠辛苦的。”

“要…你管……”梅裡的回答從空間的各個角落默默地傳達了開來,這讓他的臉上的苦笑更為勉強了些。

符紙仿佛無風自動,順著一個特殊的節奏,向著整個空間的規整方位疾馳著定了下來。

如同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百八陣法一般,以血鑄成的文字一一顯現著金紅色的光華展現著磅礴的威能,赤紅的古老符陣在整個靈魂陳列之所的天與地擴散展開著。

震顫的勢頭並未因此減弱,金紅之陣尚且帶著鐵血厚重的氣息維穩著黑暗中出現的裂痕。不一會兒,就連林的鼻腔和耳廓之內都有血不住地流了出來。

“師兄。燒個五年的命,夠不夠?”

他仍舊苦笑著,向著震顫的源頭方向這樣問著。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肋骨就如同被高溫蝕烤著般發燙了起來,先前從七竅之中展露出的血跡在分離體外時立即升騰,然後化作金紅之陣的符文般立於身周。

哪怕不斷生出的想要將入侵者摧毀的氣息,已經如同萬波引流般衝擊在了林身前展露的陣型之中,即便卸去十分之九的力,剩餘的威能也足以把任何一個存在碾壓。

在陣圍的中央偏離一些的位置,他看著足以掀飛他的巨大渦流在眼前生成著,隻是心中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口齒中也開始如同熱流翻湧般開始消融了,林嘗試把器官之間的共振鎮定下之時,才發現渾身的法術回路都已經開始跟大陣共鳴著發出詭異的光。金紅與紫色的氣息混雜著,如同渦流般卷回著向他

觸及到了罪人之庭最核心的秘密,結果就是這樣嗎?

他的眼前略微有些模糊,因為一旦想到梅裡曾經應該也做過跟他現在相同的事,內心總是會不知覺地感到痛楚。

林再度對著摧毀他的來源艱難發問道:“十年的話,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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