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靈這個名字還是過於獨特了一點,作為計算機的先驅,被彆有用心者放大了其同性戀的取向而摘去了一切光環,然後從神壇上跌得粉碎。
尚不知這個名字給自己的意義是基於什麼,男子想著,就因為我之前在現世的公司裡乾程序工程師麼?
在鏡子前整著領子的男子赫然是一副律師一般的打扮,手裡還有著上法院對簿公堂時用的卷毛假發,一時半會兒還是有些無語。
畢竟隻是草草地問了一句“能背得下律師守則”之類的話,就強行給自己安了這麼一個將來時的職業,聽著就跟綜藝節目裡的整蠱環節一樣。
當圖靈非常不適應地整理著自己的行頭的時候,身旁一個矮小的老頭在幫他扯緊著衣服的後擺,一邊沒事地東拍一掌西拍一掌,確認得體之後才靠在了牆邊。
圖靈當然認得這個矮小老頭的殼子就是紮克伯格的形體,大致知道了這位估計也算是與自己類似替梅裡做事的人後,多少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隻是怎麼也想不出和他搭話的法子來。
男人之間想要塑造話題,來兩支煙跟一個火源就已足夠。在兩個人點起煙來等待發落的時候,矮小的侏儒老頭才開口道:“我叫莫裡斯,聽魔女說,你之前是給魔法議院做事的?”
圖靈想到了梅裡輕鬆地剝奪了自己的生命與身份,然後又給自己塞來這麼個肉體裡頭,不禁乾笑了兩聲說道:“誰都會有些想要偷懶的時候,倒黴的是我居然被她給盯上了。”
莫裡斯用手肘碰了碰他的大腿根子,沒好氣地說:“你看看給我的這算是什麼百裡挑一的地精身體……如果不是魔女中意於你某方麵的特質的話,我是不信她會給你這麼一具正常的身體的。”
也許她需要一個切入的信息源。“畢竟精於殺人的人,往往需要一個人指揮他怎麼更高效率的去殺人。”
“可不要看得太片麵,揣測她的想法往往是沒有意義的事。”
莫裡斯嘿嘿地笑了笑,偏過頭看著圖靈那一片衰樣的表情,說道:“初來乍到可能你會有很多事情不太理解,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圖靈瞥了這個矮子一眼,心想著換作是自己要是天天盯著這麼個矮子也會不適,隨口說道:“你原本是來自於那個議會丟失的東西……裡頭的內容物麼?”
“覺得我不是人?”
用著紮克伯格的大小眼瞪著圖靈的莫裡斯這麼說著,很難說沒有一絲自暴自棄的成分。
“倒也不是,”圖靈搖頭道,“隻是議院對於他們要追回的東西描述也不算多麼準確。到現在為止,像我這種知道魔女的雙重封號魂災的含義的人也算不上多。我隻是有些好奇,你們在那個東西裡頭…待得那麼長的時間,都是些什麼感覺?”
雖然弄不清楚圖靈是在裝糊塗還是如何,但不把問題直接戳破的態度還是十分讓人欣賞。
莫裡斯想起了曾經的漫長歲月的沉寂回響,苦笑著說:“像是把你的頭按在不斷衝著水的抽水馬桶裡頭,這麼反複乾一萬年不曾停下過。”
這算是什麼比喻?圖靈不禁冷汗直流,雖然他短暫地被梅裡提取作為靈魂體了一段時間,但還不至於像是有著莫裡斯這麼直觀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