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梅裡從門外走來，莫裡斯把手裡已經吸至一半的煙頭抬了抬，異常識相地與她擦肩而過著離開了房間。取而代之的是已經換回了常服的梅裡站定著，看著穿著合身的套裝（suit）的圖靈，怎麼看怎麼都感覺彆扭。
“呃，女士，你覺得有哪裡不妥？”
因為實在對於梅裡沒有刻板印象之外的理解，顯得圖靈稍微判彆一下心思的舉措都局促了不少。
梅裡仔細端詳了一陣後，在他的兩條已經消失的鬆弛眼袋前劃拉了一下，說道：“之前看你一直挺沒有精神的，換了個身體結果還是擺脫不了那種氣味，難道說你的靈魂本質就是這麼回事？”
剛想為之解釋，卻發現可能就是這麼回事，圖靈沮喪地低下了頭說道：“畢竟乾的是斷頭的買賣，比起上班給的周期反饋好像更像畫大餅。”
“你這人真的是……”
梅裡偏過了腦袋，像是有些頭疼地說著：“照你的說法，來找我的麻煩就不算斷頭買賣了嗎？”
“顯然生活就是經常把兩個狗屎選擇擺在你眼前，我已經受夠在巧克力味的狗屎和狗屎做的巧克力間做選擇了。”
在麵前這個人的忍耐到達極限之前，把該抱怨的東西抱怨完，圖靈抬起了頭說道：“所以剛才那位算是我的協助者了吧，那麼需要我做什麼？”
梅裡抱起雙肘說著：“給你的新的身份沒有什麼格外用意，舊的身份用不了就該一腳踢開。現在裡界到現世的溝通渠道被一個冒充我的家夥毀了，他們要是想要再叫些人手跟我玩盯梢遊戲估計得去麻煩拉露恩，進度不會太快，我得抓住這個時間消除剩下一部分人的影響。”
圖靈抬起了頭，對於這種意外的消息顯然還是有所反應的。
隻是在梅裡已經消滅了現有的零散法師集群之後，還存在於這個城市的法師究竟是什麼性質的增援？自己該怎麼應承著她的要求去接近他們？這一切都尚處於疑問之中。
梅裡像是看穿了他的顧慮一樣，一手按在他的肩頭上，說道：“這些東西倒是可以一步一個腳印，我對於給我做事的人一般倒是沒那麼苛刻。隱藏住作為法師的氣息，去觀察周遭事物裡存在的異常，大概是能有所收獲的。”
說完這些囑咐，已再沒有更多東西可以交代的梅裡扭頭就要離開，隻是走到門口和莫裡斯打了個照麵的時候才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著圖靈說道：“你態度不錯，回頭我會給你介紹些好姑娘的。”
看著梅裡走遠，走近的莫裡斯也不禁回頭看了她離去的方向一眼，然後對著圖靈說道：“跟怪人中的怪人交流有點費勁，是吧？那麼以後我們就好好相處咯？”
圖靈應下了話語，但還是有些煩惱地看著試衣鏡裡格外青澀的麵容嘖了一聲，心想著重返青春也就算了，重返彆人的青春算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可能這又是某個倒黴蛋被提取了靈魂後殘餘下的身體，這不禁又讓他對於奪舍的行為感到毛骨悚然。
最起碼還是少說她兩句壞話吧，這恐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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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的狀態算不上好。隻是在先前的簡單的閒聊之後，很快睡意又再次加重，隻能看著她再度沉睡下去的布朗不禁皺起了眉頭。
沒有發熱的症狀，但是意識足夠稀薄。初步判斷之下，他認為像先前那種完全不存在成立的對話的情況下，估計還是身體的自我防護功能讓她在缺水時匆匆醒來又匆匆睡去。
雖然跟梅裡的事務所的二人相處也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了，哪怕梅裡就在他麵前連那個神奇的庭院都展示過，他還是有點摸不清這兩個人究竟是乾什麼的。
要說是法師，倒也沒見過除那以外有乾過多少和法師相通的事情。要說是偵探，開業至今好像她們也就處理了四件委托，其中還有一件是出於社會公義協助的純犯罪事件。
兩重身份混淆起來，總還是弄不清開這個事務所的意義何在。
看著毯子蓋在c的身上並不平整，布朗伸手探向了異常的位置，發覺應該是口袋裡有著什麼在裡頭後便伸手探了進去，準備幫她先暫時擱置於外麵，睡個安穩覺。
隻是伸手碰到口袋裡那稍微有些棱角的物體的時候，布朗的大腦便瞬間進入了一瞬的協調。冰涼的觸感之下，能夠撫摸到的東西比起虛無實質，更像是在觸摸自己的靈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