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麵對世界(1 / 2)

把手放在c的天靈蓋上的時候,梅裡好像總是能想起很多事。並非是因為曾幾何時做過類似的事情,隻是想到了她在此之前的歲月裡頭,更加沒有人味的那個僵硬麵目,就讓人無法輕易地笑出聲來。

“我做錯了嗎?”

梅裡不由得發出聲來問著自己,雖然不知這句話是來源於當初自己選擇把c從某處帶走的緣由,還是對於整件事所需要背負的責任一樣,無論是哪一邊都絕不輕鬆。

能夠感受著c來自大腦中轉的魔力中樞在自己的魔力注入下鬆動起來,查爾斯的那如同毒物一般的殘留的冰冷法術氣息,在被這些紫色的魔力源擁抱時便如同出自同一本源般一同湮滅了過去,隻一息之後,便能感受到c全身的源流再一次健康地運轉了起來。

隻是這種程度的動搖,還犯不上把她終日泡在不老泉裡。為著某種感覺到困擾的梅裡用手托著臉,看著尚未醒來的c,似乎想起了曾經她和拉露恩對於不老泉的討論。

當日,在月光之庭裡同查爾斯一起學習的時候,梅裡似乎對於拉露恩所口授的那些深奧事物的理解能力一直不如查爾斯,但在感知和感受的方麵卻將他遠遠超過。對於這一點,拉露恩並沒有分出兄妹二人孰優孰劣,隻是隨著那樣的日子裡靜靜觀察著。

有一天,在寒冬之樹的近旁,梅裡和拉露恩二人靜靜地對坐著,興許是有關於忍耐力和感受能力方麵的考察方式,但梅裡似乎在入定之後的不久就醒覺過來,注意力整個被毫無流動之勢卻並非死水一潭的不老泉吸引了過去。

拉露恩仍未睜開眼睛,隻是那樣兀自發問道:“你覺得為什麼要有這種外力的手段去治愈人的身體呢?”

意識到了拉露恩的關注之後,梅裡才由著內心的想法回答道:“因為人很脆弱吧?要麵對著無窮的苦難,卻又大多無法自醫。最後堅定了要獨自去麵對一切,與所有的異己搏鬥的時候,才會需要這樣便利的場所吧?”

拉露恩無法否定這樣的答案,畢竟曾經開辟了這條神秘的生命之泉的時候,自己的心裡何嘗又不是懷著類似的想法呢。

“假設,有一天你迫於某種原因,站在了和我相反的立場上,你會覺得有著這樣的東西很不公平嗎?”

拉露恩睜開了眼睛,看著尚且年幼的梅裡,作為假設來說,這個假設也足夠爛了。

但梅裡似乎並沒有去引申過於遙遠而沒有必要的事情,隻是毫不在乎地說著:“像你這樣人在麵對整個世界的重壓的時候,恐怕也需要人來縫補自身吧?隻是那個人不能是你的話,僅僅是一條不會說話,也不會向誰效忠的泉水的話,有什麼大不了的。”

拉露恩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說道:“強大並不是單純地依靠著那些外物,而是有著能夠平等注視一切的心。倘若你連最小的助力都不願去找尋,又談何去講獨自麵對整個世界這麼龐大的話題。”

就這麼來講的話,確實像是年幼的自己想當然地說了些廢話,但不老泉可不是什麼能讓一切順遂的願望機。就這麼把c丟到裡頭,除了撈出來的時候皮膚會因泡水而發皺以外可什麼都做不到啊。

“醒了嗎?”

梅裡看著懷中漸漸蘇醒的c像人偶般活動著關節,雖然極有興趣去取笑她旁觀自己和林的雙簧戲的反應,但這時候還是儘力保持著最基本的溫柔,就像她目送著那位異國的男士走上飛機前一樣。

雖然身體機能和腦袋都沒有什麼問題,但c還是對於醒來時身邊是梅裡有些意外,在她的懷裡發了會兒呆後才遲緩地說著:“r.林走了?”

“是啊,像個始亂終棄的混賬一樣,一夜情之後就丟下我回去了。”

梅裡用著信手拈來詞彙,在她身旁這樣偽飾地說著,但好像也沒打算讓這個誤會越陷越深般立即就解釋了起來:“其實在布雷德事件後的盯梢突然多了起來,為了防止我們就這樣壯大聲勢而提早暴露,他得暫時從我們眼界裡離開一陣子。”

看著c有些尚未從睡眠中緩過勁頭的表情,實在分不清她到底是理解還是沒能理解,梅裡開玩笑著補充了一句道:“怎麼樣,他的演技有沒有擊中你的好球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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