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些偶遇(1 / 2)

感知著身邊屬於無形之魔女的那股惡心氣息徹底消失,佩洛斯不禁閉上了眼睛。

誠如她所言,他就是時代的弄潮兒中最幸運的那幾個人之一了,話雖然講得不中聽,但事實確實就是如此。哪怕是剛才他對那個人形災難出言不遜,恐怕也不敢對於這個已死的亡靈多說一句非分之言。

畢竟是親曆者,佩洛斯儘管不願意去想當時的情形,但最起碼是能夠知道一件事——自己活下來純屬是前麵當墊背的人群已至極限,倘若沉默魔女在生時的靈魂獻祭再稍微大一些規模,自己也不過是個要被穿刺在一塊的人形肉餅罷了。

至於幸運的那部分自不用說,便是在那一切退去之後,他成了唯一一個活在最前麵的人,於是自然而然的,驅逐了七夜之魔女、阻止了沉默之魔女的暴動的一切功勞都算在了他的頭上。

雖然怎麼想都是議院上層需要一個人當擋箭牌,首當其衝地緩衝下一切的壓力,不然怎麼想這天大的功勞會跟他這什麼都沒能做到的人有所關係。隻是事已至此,他也水到渠成地享受著勳爵身份給他帶來的一切,直到現在還能出入在裡界的上流社會裡浪費著人生,也是得享於那個驚世駭俗的女人的死。

……

他想起了在來時所得窺見的沉默魔女的麵容,傷感而無所失縱的麵色美貌,已無法再為用更好的材質去打磨。他一度認為這已是人世中最大的巧合,結識馬塞勒斯,想要用一切的手段去複現那種美感,恐怕也隻是出於這麼一個原因。

隻是經過描述還不夠,佩洛斯將自己四年前的記憶殘渣強行提取具現了出來,在馬塞勒斯的手上逐一雕琢著,卻怎麼都無法讓大師本人感到滿意。

佩洛斯開始動身離開這個場所,一邊借由回想著這一切的起因。

馬塞勒斯最開始以為他就是個招搖撞騙的家夥,雖然這時的態度跟後來闡述了一切,並把沉默魔女的印象傳達於他時截然相反,甚至比在佩洛斯展露了作為法師的證明時還要鮮明一些。

他還能記得在欣賞過沉默魔女的美貌後,馬塞勒斯那肅穆且急劇入定的眼神,此後他才放低了姿態,對著自己可以恭敬地說一些客氣的話。恐怕從最開始,這個死老頭跟自己的聯係也隻不過是因為那個死去的女人罷了。

佩洛斯的行動很快,已經離開了這個場所在幾個念想之間來到了數公裡的地方。這份速度,恐怕也是他當日能夠避免被沉默魔女的靈魂獻祭波及致死的原因。

隻是他說不上對於一個討伐對象能夠產生什麼一見鐘情,魔女說好聽點就像是裡界裡頭的政治犯,純屬就是找不到由頭去限製的危險人群罷了。

他也不清楚那種情愫是由何而生的,有點像是其他人扯淡的那種死裡逃生後,以至於對凶手愈發崇拜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一樣。

搞笑的是這種印象甚至不是在靈魂獻祭中活下來時所產生的,而是開戰之前如同嘍囉般在遙遠位置的一瞥罷了。倘若當時他真的能夠在那個位置直視到她的死亡,恐怕不死雙眼或是全身大部分器官都會被擴散波及的力量所燒毀。

人糾結的很多事都有著諸多的異常,佩洛斯雖然已至這個歲數還犯著小男生般的青春期煩惱,但也比起諸多渾身充斥著異常感的法師糾結的事物要明快多了。

正是在這麼想著,他回到了那片寂靜的處所。

在荒地裡,他的視界急劇縮放著,讓那片突兀的建築群的形狀能夠具體地映射在眼中,他的速度卻是階段性爆發著越發提升了起來,以至於在簡短的思想中,身體已用著奇特的加速方式衝到了城郊外的地帶。

結果往往同那些不麵善的人說出的令人不快的話一樣,在他因故停下微微感慨的時候,一個人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赫然是披著破損的披風的梅裡樣貌的人站在那兒,雖然那件事已過去很久,但對於佩洛斯來說這張臉也算是他的榮華富貴的起因,很難就此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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