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監視部隊的那幫人的一些消息,他也在加緊搜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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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坐在一處正停工的高樓施工現場的塔吊的頂上,麵色僵硬地看著這座通體色調有些偏灰的城市。視界在脫離了法術的感官擴張之後,也能夠將那麼廣闊的地方都儘收眼底,如果這種認知的沉浸再深切一些,恐怕會引著有這種感受的人一躍而下吧?
坐在城市極佳的俯瞰點上,卻沒有相應的釋放感,有時不免也想著是否因為自己的生存方式太過扭曲。
令他感到煩躁的光點再一次從身周環繞著停落了下來,雖然那群家夥已經無恥到了在自己麵前都已不在掩飾嘴臉,但這種時候反而展露出了一種奇怪的關心,反而讓他感到更為作嘔。
“有什麼煩惱麼,大男孩?守株待兔的遊戲不滿意麼?”
查理斯聽著這種陰陽怪氣的問候,心底反倒像是被氣笑了一般,雞同鴨講地用問題回答了問題:“為什麼她會蠢到遵守你們的規則,而不是逃到海外去?”
那道虛空中的光點像是興奮到顫抖一般,在空中搖曳抖擻了一陣後才回應道:“問題提的不錯。第一個原因,隻要她待在地球上,去哪裡本質上是一樣的,隻是待在我們滲透程度大的新歐盟裡頭,沒辦法用地毯式的轟炸來逼她動身。”
查理斯眼神有些黯淡,對於這個人儘皆知的的原因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第二個原因,她對於現世足夠陌生,沒有存留下足夠的‘印象’,是無法通過空間法術傳送到異國去的。倘若她乘坐飛機,她能做好讓整架飛機跟她一起完蛋的覺悟嗎?哪怕罪人之庭沒有問題,隻要她一旦生命活動終止,崩潰的罪人之庭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這一段解釋說出後,查理斯的麵色變得更差了一點,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對她的揣測建立在她自己擔下一切後果的基礎上?倘若她不負責任地毀掉一切,又該怎麼辦?”
光點短暫地熄滅了一陣,隨即再度點亮,傳達道:“你多慮了,她選擇了來到這裡,反而是她太過負責任了。”
查理斯的腦海中不免想起了街角路過時的那個女孩,這樣的想法也許太過危險,但比起被察覺總還是好過不少。
現在自己陷入這個處境,其實也有七成是梅裡那個禍害的原因,但到目前為止他還不能確認那件事是否還在元老院內重新複蘇,所以現在才不敢妄動。
光點明滅著,像是恢複了原來的神氣一般,換著先前敘述者的口吻說道:“第三個原因,這個你也知道,我們需要她收集更多的靈魂,然後讓罪人之庭長久地與那個有魔女特質的女孩接觸、增強。所以你現在能夠接受現實了嗎?”
查理斯隻感到自己心裡的某根弦被粗暴地撕裂了開來,便是利用再多麼強大的助力也難以把缺失的這口氣填補上去。既然他們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無言地繼續這場沒結果的遊戲?
像是已經察覺到了查理斯的痛苦和想法,光點就此湮滅。
給他一個冷靜的時間是大人們獨有的特權,畢竟很多事就此捅明,反而會讓很多人麵上最基本的克製與從容都無所遁形,這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