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聽雪無奈地搖搖頭,“你可知做人必死的兩大偉路?”
青鳥一臉迷茫,“奴婢愚鈍,還請主子明示。”
慕聽雪目光一沉,神色陡然間嚴肅:“一是功高蓋主,二是富可敵國。”
青鳥傻在當場。
功高蓋主,說的是攝政王晏泱;富可敵國,說的可不就是慕家。
可……最後都會走向死路麼?
天!
大小姐竟然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慕聽雪拍了拍傻丫頭的肩膀,意味深長道:“誰都靠不住,隻能靠自己。”
如果隻是因為跟覃嶺王決裂和離,就立刻投入前夫死對頭攝政王的麾下,以為找到了大樹好乘涼,還能報複前任,那未免也過於單蠢淺薄了。
功高蓋主?功成不退皆隕身。
富可敵國?財滿不散皆亡魂。
“大小姐,王爺來了,在宴客廳等著您呢。”另一個貼身丫鬟鴛鴦急吼吼地過來了,一路小跑通報,額頭上帶著汗珠。
“哪個王爺?”
慕聽雪問道。
“還能是哪個,覃嶺王。”鴛鴦情緒有些激動,“王爺這次怕是親自來請您回去。”
慕聽雪:“行,我去會會他。”
*。*。*
宴客廳。
謝邑緊繃著一張俊臉,坐在梨花長椅上,椅子下鏤空,放著炭盆。他神情煩躁,快速撥弄著玉扳指。他眼底黑眼圈很重,一襲黑色的貂裘披風,腳踏黑色步雲履。
心火重,再加上廳內燒著銀炭,過於暖和。
覃嶺王積鬱多日的煩躁,一朝爆發:“熱死了,王妃人呢?怎麼還沒來?”
“把火盆搬出去,把殿門關了。”
慕聽雪一腳跨入,朗聲吩咐著。
奴婢們恭恭敬敬地按大小姐的吩咐做事,把殿內的炭盆、火盆都搬了出去,從外頭掩上了門。給這對怨侶一點空間,自由發揮。
謝邑看到慕聽雪的一瞬間,不由得一陣恍惚——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漂亮了?
玫紅色的蟬翼絲綢長裙,勾勒出極為完美的曲線,腰如春水,眉如柳。玫紅很難駕馭,除非氣質特彆出眾,否則特彆容易穿得俗氣。而她就偏偏恰到好處,豔光四射,又端莊如素塵仙女。
以前在覃嶺王府的時候,這女人總是喜歡把臉塗得死白死白,戴一大堆華麗的首飾,看著就倒胃口。如今不塗抹了,露出肌膚本來的樣子,吹彈可破,若瓊華白羽。
氣質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穿紅裝,還挺好看。”
男人的眼神,逐漸變深。
慕聽雪挑眉,這是做什麼?他們是這種可以曖昧調情的關係麼?
“王爺說笑了,記得五年前新婚夜,臣妾一襲紅裝喜服,您一臉嫌棄,說臣妾是您此生見過穿喜服最難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