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河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這,怎麼跟她預料的不一樣?靖羽公世子非但沒有因此厭惡慕聽雪,反而自責起來了?
“四妹妹以前沒嫁過去的時候,跟覃嶺王私會,本世子還幫忙放過哨。”
離淵忽然想一頭創死,他捂住了額頭,“母親為了讓四妹妹當上正妃把原配趕走,親自去找覃嶺老王妃施壓……小七搶她兒子的東西,用匕首差點砍斷她兒子的手。”
一樁樁一件件的,離公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可以說是窮凶極惡了。
離淵忽然覺得,慕聽雪脾氣還蠻好的,竟沒抽出一把刀子,直接砍他。
他羞愧地把詩詞原稿,收入了袖子裡,沒臉再去請她指點了。最悲催的事莫過於,好不容易找到了偶像本尊,卻發現自己的家族已經迫害了她很多年。
*。*。*
慕玉河並沒有放棄。
靖羽公世子這條路走不通,她就去找竭湖大長公主,她還就不信了,大長公主能容下慕聽雪!
“常嬤嬤,勞煩通融一下,我想見大長公主殿下。”
慕玉河在離公府門口,徘徊了足足兩個時辰,門衛和嬤嬤,都來攆她好幾回了。
“嗬,哪兒來的小蹄子,你是什麼身份,大長公主殿下何等身份,也是你想就見的麼?”
老嬤嬤嘴上不饒人,端得厲害,“像你這種渴望攀龍附鳳的賤蹄子,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來離公府門口癡纏打秋風。”
慕玉河很難堪,恨不得找一條地縫兒鑽進去。
“嬤嬤誤會了,求您讓小的見見真佛吧,一麵就好,小的手裡捏著慕無涯的把柄。”
頓了下,又補了句,“就是害了離七少爺、離國公爺的那個小畜生。”
常嬤嬤神色一變。
她是竭湖大長公主的貼身嬤嬤,五十多歲了,伺候主子三四十年,年輕的時候是個宮女,跟大長公主在宮裡住過好幾年,後隨著大長公主出嫁來了離公府,現如今是離府管家媳婦。
作為大長公主心腹,家裡男人又是大管家,她自然知曉離公入獄的始末。
“你且等著!不許亂跑!”
半個時辰之後。
慕玉河終於如願以償地見到了生病的竭湖大長公主。
當然,她這樣兒的低賤身份,是沒有資格進去直接瞻仰公主鳳顏的,隻是隔著珠簾,在殿外的第一道門處,跪著回話。
“本宮記得你,去歲壽宴,送來了一尊帝王綠翡翠雕鯉魚鬨蓮擺件。”
大長公主喜歡翡翠,這在雲都不是什麼秘密。各個階層的人都投其所好,在公主生辰的時候,送翡翠上門,隻有少部分能送到大長公主手裡,大部分會拒之門外。
那會兒慕玉河親爹還是首富,送的翠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品,才讓竭湖大長公主有了印象。
“能入殿下的眼,是小人的福分。”
慕玉河跪著,心中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若是能幫上大長公主,得她老人家青睞,日後何愁做不了她的兒媳婦,“慕無涯那個小畜生,並不是慕聽雪的親生兒子,他生父是慕府裡的馬夫老魚頭,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欠了一屁股債,生母是個窯姐破爛貨,接客太多得了不乾淨的花柳病死了。那個老魚頭,小人隨時可以幫您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