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禦醫雖然內心震驚,但也不敢違抗,就給這個“好命”的俘虜用了。
秦昭意在高熱感染中,昏迷了兩日兩夜。
宇文棠兒片刻不離地照料,幫他擦汗換藥,一口一口地給他喂水喝。儼然一副對他深深著迷的模樣。
北嶼王庭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那個俘虜,走了狗屎運!
秦昭意蘇醒過來,已經是第三日清晨。
迷迷糊糊之間,他感到有一雙春筍般的纖纖小手,似嫩玉一樣,輕輕撫摸著他的麵頰。
秦昭意隱約猜到是誰,想要躲閃開,奈何又沒有力氣。隻能由著這個北嶼國公主輕薄了去……
內心極為憋屈。
記得出征之前,慕聽雪還打趣兒說,要給他賜婚個厲害的媳婦兒,他還婉拒了。如今兩項對比下,還不如答應了呢。
“公主,大皇子來了,在隔壁等您。”丫鬟翠袖前來通報。
“好的。”
宇文棠兒終於舍得把手從秦昭意的臉上給拿開了,“皇兄找我何事?”
“還能是什麼事,關於你這位小秦將軍的事唄。”
主仆二人,去了隔壁。
偌大的營帳內,隻剩下秦昭意一人躺著,恍惚間,隱約聽到隔壁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抄家……砍頭……雲都……”
秦昭意心裡一個唐突。
抄家?
抄誰的雲都誰的家?
小舅晏泱戰死,北境陷落,晏家就倒了,離黨會怎麼對付晏家?怎麼對付晏太後、長公主?怎麼對付他的父母?
想到此處,秦昭意掙紮著,自病榻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下榻,鞋都顧不上穿,走到門牆邊,耳朵貼著牆壁,全神貫注地偷聽隔壁的談話。
“棠兒,你當真要招秦昭意做駙馬?”
“是的,大皇兄。我心悅他!”
“哎,他有些配不上你。你可是一國公主。”
“大皇兄,小秦將軍雖然是個階下囚,但他武功高強、人又長得好看,隻要招贅入宇文家做駙馬,給他個官做,一定會大有作為的!”
“不是這個問題,他出身太次了。”
“哪裡次了,雲都秦氏,好歹也是個侯爵。還是攝政王晏家的姻親,這個門第,與皇室結親,也是完全夠的。”
“哪裡還有什麼秦氏侯爵?攝政王兵敗陣亡,晏黨倒台了,整個晏氏三族抄家刺配流放,秦家也在晏家的三族之內,一並抄了家,秦氏全族五千餘人臉上都刺了字,流放至瘴氣橫生的貧瘠涯州。”
聽到這話。
秦昭意瞳孔劇烈地收縮,心臟似被一隻大手給捏爆了,痛苦不堪:“不……”
怎麼會這樣?
家被抄了?
父親秦川侯的爵位沒了?母親益陽縣主的爵位肯定也沒了。
離泛!謝玄宸!你們乾的好事!!
“大皇兄,此話當真?”
“還能有假,我聽說,秦昭意他爹工部尚書的職位被罷免了,關押入昭獄,雙手十根手指的骨頭,全都被夾碎了;他娘充作官奴,入了教坊司,被迫伺候一群金吾衛禁軍,一直被欺淩到流產大出血,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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