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來,南禾的手機壁紙——會是什麼?
不會也是裴知寧…………
謝謝,萎了。
南禾的發言很快打斷了我的猜想。
“答案應該是,”
他微微舉起手,“刑法四章第一百三十四條:出賣人體器官罪。”
少年的嗓音微啞,但吐字清晰。
在一片沉默之中,徐率叫道:“回答正確,A組+10分!”
S大的人全部瞳孔地震了:“?!!”
這是個什麼遊戲啊!!這還是你畫我猜嗎?!
有人小聲出聲:“這次你畫我猜的題目是兩校一起彙總出的,所以……你懂的。”
但好在我們分組不是按學校分,很快下一道“高跟鞋,女人,車,男人”就被S大的一個人以“知名男星高X和他的第五任妻子離婚是因為在妻子車裡發現了另一個女人的高跟鞋”獲勝。
“A組再加10分!”
L大的人表示不可置信。
我:“……”
我作為一個遊戲npc一樣的存在,很自覺地坐在角落,保持自己的參與感,同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賀枕流不在我們這一組。
小紅毛屈著長腿,坐在房間的另一側,單手正拿著手機。
隔著人群跟我的目光相撞,他愣了一下。臉皮抽了抽,惡狠狠地挪開了目光。
我:“?”
這人瞪我乾嘛?
算了。我收回視線。繼續做我的遊戲npc吧。
……
而在我沒看到的角度,賀枕流心情煩躁得要命。
他嘖了聲,拿起手機,又瞥了眼對話框裡的聊天記錄。
【H:你什麼意思?】
【H:故意坐她旁邊。】
【H:你們昨晚到底乾什麼了?】
半小時前發的消息,剛剛有了回複。
【南禾:我在熱潮期。】
沒有回答,沒有反駁。
一個簡單的陳述句。
僅此一句。
賀枕流的手指用力得骨節發白。
……
“——民法十一章第六百七十一條:貸款人的檢查權”。
傳來徐率震驚出聲:“回答正確,A組再加十分,遙遙領先啊!”
我們隊裡的人都紛紛朝南禾發出迷妹迷弟的聲音。
“等下,南禾,”
我沒忍住轉過頭開口,“你不會真的把所有法典的法律條例都背下來了吧?”
南禾一手摁熄手機屏幕,轉過頭來,我盯著他嗓間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很漂亮。
“習慣了。”他對我說,“既然要考,不如就背下來更方便。這樣想用的時候就有,不是嗎?”
“……”很好,學霸的思維,我一時半會兒是難以理解了。
他旁邊的同學關心地湊過來:“你嗓子都這麼啞了,要不要喝點熱水?”
南禾咳嗽了一下,微笑說“不用。”
我這才發現南禾的唇角也有一些傷
。
我昨晚……蹭……的。
我立即站了起來,機械地去倒了杯水?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又迅速地遞到了南禾手邊,“那個,南禾,你還是……喝點吧。”
見其他人看過來,我鎮定補充:“你是我們組的上分大戶,關照你人人有責。”
其他人恍然大悟:“林姐,你點我們呢!”
我:“?”
很快,南禾手邊就多了無數零食溫水,還有人給他拿來了兩個靠枕讓他墊著,極近關懷體貼,要不是南禾微笑拒絕,都有人想要過來給他捏肩。
我怒了。捏肩這種好事怎麼能假手於人!
但我剛抬起手,南禾的手掌就覆了上來。
按在了我的手背上,讓我掌心貼上了短絨的地毯。
“林加栗。”
少年的手指微涼,搭在我的手指上。
掌腹透著熱潮期餘韻的溫熱壓著我的手。
恍惚間,一下就帶我回到了前一個晚上。
在那個潮濕的黑暗裡,他的手指握住。然後仰視我,張開唇。
濕熱的口腔,柔軟的唇。
我喜歡看平靜又眼尾潮紅勾人的眼,舌尖掠過頂端,反複蹭過舌中,抵到舌根,頂到咽喉,直到被抓緊腦後的頭發按下,才凶狠地裝不下,卻又順從任我動作。
那時他的手也是這樣,手指指腹涼,掌心又熱。
貓。
……
一股酥麻意電流一樣竄上我的脊背和腦海。
我們坐在後排的位置,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被前方熱鬨猜題的人群吸引,沒有人注意到一雙交疊著的手。
“你想看我的手機壁紙麼?”
南禾目光仍然在前方,說。
我還沒反應過來,“……壁紙?”
“你盯我的手機很久了。在他們聊壁紙的時候。”
那隻搭在我手背上的手忽然離開了,竟然讓人有種微妙的空白感。
黑色的手機,遞到了我的麵前。
“這裡。”
南禾手指動了一下,摁亮了屏幕。
屏幕亮起,城市上空,黑夜裡綻放的金色煙火迷人又靜謐。
一如美麗少年對我唇角彎起的笑。
“這是那天你帶我看的煙花。”
-
一場party辦的很成功。
快十一點散時,S大L大的人都打成了一片。
S大的人說“下次還帶你趴彆的梯”,L大的人說“下次還帶你學彆的法”,S大的人:“……?”。
S大的人:“不必了。”
總之,不少人喝了點酒,醉醺醺地往房間走。
對於自己酒量有清醒認知的我,是一晚上滴酒沒沾。
目送南禾和他的幾個朋友向著不遠處的民宿樓走,我收回目光,也準備回去了。
賀枕流抱著手臂屈著長腿靠在走廊,等我開門。
一頭
紅毛淩亂不羈,讓他微微抿起的唇角撞入我的視線?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身上散著點酒氣。
見我來了,他沒好氣一揚下巴:“等你鑰匙呢。”
“知道了知道了。有點耐心兄弟。”
我拿出鑰匙打開門。
賀枕流今晚好像心情燥得厲害,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強alpha煩躁氣場。
在問完我要不要洗漱得到了我一句“我不急”後,他就直接拿著衣服先進浴室洗澡了。
水聲嘩啦啦地在一牆之隔響起。
好凶。
浴室門關上,我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很快釋然了。alpha嘛,一個月總有那麼30天心情差暴躁想打人,不算稀奇事。
我歪倒在沙發上,準備刷刷手機,窗戶上“咚”地一聲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起初我以為是下雨了。
但很快,又一聲“咚”,敲在了我的窗戶上。
這種民宿的木製窗戶都是老式的插銷,我研究了下,打開了鎖。
兩扇窗推開出去。
……
昏黃的路燈底下站了個人。
見我開窗,對方立刻丟掉了手裡的小石子。
少年的漂亮銀發被帽子壓著,他站在樓下仰頭向我望來。
我皺眉,壓低聲音:“這麼晚了……”
裴知寧卻從懷裡抱出來個滾圓的東西。
一個存錢罐。
打開底蓋,銀亮的硬幣嘩啦啦攤了少年兩手手心。
我愣了下。
裴知寧拈起硬幣,耐心又仔細地數了一遍數量,最後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像是驕傲的小狗一樣搖尾巴,寶貝地把它們握起來。
我突然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裴……”
“林加栗。”
樓下的漂亮小愛豆兩眼彎彎,將那些硬幣捧在手心,舉高給我看。
嗓音很輕。
“你看,十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