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掌,仍然被他按著貼在他的胸口。
“我的愛人剛死去,但我的熱潮期到了,”
他說,嗓音低沉緩慢,
“你能幫幫我麼?”
……
隔間外的聲響仍然在不斷地嘈雜。
推車駛過地麵叮鈴當啷的碰撞聲,有人要搬運東西的吆喝,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喊著叫人,腳步就響在一牆之隔外。
我穿的是出外勤的用的衣服,工作服和短裙。
男人的大手握住的時候,我整個人僵了一下,往後靠在了椅背上。
脖子上掛著的證件工牌也隨著我的動作貼在了我的上衣上,被我和他之前的距離夾在中間。
我抓緊了點手邊的劇本邊頁,手指攥緊,將紙張都攥出了褶皺。
軍服男人的語調在我耳畔,溫柔低沉,
“我們加栗,的確又長大了啊。”
我聽不清楚,腦海裡嗡嗡一片,已經快失神了。
我咬緊了嘴唇,怕自己發出糟糕的聲音。
裴知寒……實在是太了解我了。
我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他太清楚怎麼拿捏我,知道該怎麼對付我,知道該怎麼用手指,就讓我血液上湧,像是顛沛流離的船。
我一隻手無意識地攥著桌上的劇本,另一隻手撐在他的肩頭。
頭頂上的光暈變得迷亂又刺眼。
但我的眼前,隻有男人英俊的臉,年輕的影帝唇角微微上勾,那種絳紅色的色澤在我眼裡漫成了一片。
像是沼澤。
“在我不在的時候,加栗看起來不是個乖孩子。”
他問我。
“想出來嗎?”
我已經快意識渙散了,下唇都快被咬破,
“……想。”
嗓音沙啞,都不像是我
自己的。
他卻笑了笑,男人的大手動了下,指腹按住了頂點。
裴知寒溫和問:“想嗎?”
想……⒂⒂[”
那種快要得到想要的,卻被迫又被刹車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如同被烈火煎熬,我感覺我像是砧板上的魚,胸口起伏,汗水和生理性的淚水沾濕了睫毛。
“知寒哥……”我嗚咽求他,手胡亂地也去抓他的手,試圖讓他鬆動,“我想,我想出來……求你……我想做乖孩子……我會乖……”
眾人皆知,影帝有一雙能讓人沉醉其中的眼睛。
我現在在裡麵模糊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黑發被汗水打濕,粘連在臉頰,可憐地像是淋雨的小狗,嗚嗚咽咽。
他笑了笑,唇角微微上勾。
一個吻,落在了我的額頭。
“好。”溫柔的影帝說。
然後,小狗被給予了她想要的。
白光刺目地耀眼。
“這個戲我會接。”
最後,我隱約聽到他說,“以後來探班吧。”
……
-
坐上白秘書的車的我,四肢僵硬,已經是一條死魚了。
雖然沒被掏空,但是太刺激了。
我的神經末梢還跟燒焦了一樣在隱隱作痛。
之前的最後差點有人進隔間,嚇得我唰地一下站起來,抱著我的平板就開始隨即講電影節的相關事項,滔滔不絕。
反倒是裴知寒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很自然地清理了,擦了手,又將衣服換了。
最後他去跟導演說要接戲了,我接到了白秘書車到了的電話,就一溜煙跑了出來。
“……開車吧。”
我嘭地一聲,把自己麵朝下丟趴在了後座上。
頭痛。
司機啟動了車。
白秘書在我對麵,接過了我抬手向他遞去的名單。
“都已經確認好了?”
白秘書有些驚訝。
我的臉還在跟車座零距離接觸,悶悶地應了:“嗯,全部都確認好了。”
“他們……所有人,都對我們的安排沒有任何問題。這部分工作都做完了。”
“——那很不錯啊。”
突然一道嗤笑的男人嗓音出現,讓我一激靈。
我一下子爬起來,正好跟通話熒幕上我哥的臉麵對麵了。
西裝革履的俊美男人坐在鏡頭前,背景裡的私人飛機內部富麗堂皇,窗外碧藍的天空光線柔和。
我:“……”
閃回了半小時前和裴知寒在片場乾的事情。
他媽的,這種心虛的感覺是什麼。
我乾嘛心虛!!
“哥,我今天有好好工作!”
麵對著我哥,我心裡五味雜陳,但對金錢的渴望讓我發出討薪人的聲音,
“我今天的工資該打給我了!零花錢都沒收了你不能克扣我的薪水!”
我哥似乎被我逗樂了。
悠悠地笑了兩聲,大總裁批準了我的請求。
“行吧,錢給你打了。”
就跟言出法隨一樣,我的手機隨即震動了下,是打款到賬的提示。
看了數字長度,我淚如雨下。
日了狗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花錢……
“林小姐,等下是直接回家嗎?”
我哥又跟白秘書講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電話才掛斷。
白秘書征詢我的意見。
“還是你想再回趟公司?”
“我不想回家……”
我又癱瘓在了車座上,“公司,公司也不想……我下班了我要躺著……”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微微抬起臉,看向白秘書。
他正坐在車座對麵,微笑著看著我,金邊眼鏡後麵的雙眼帶著笑意。
淺色西裝的領口之上,側頸皮膚光滑如初,隻有淺淺的痕跡還留存。
我忽然感覺牙尖有點酥癢。
用舌舔了舔,那牙齒尖銳的地方劃過了舌軟肉,帶來輕微的痛感。
像是在提醒我什麼。
“我能去你家麼?”我忽然說。
白秘書微微怔了一下。
我說,“我想去看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