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
他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裡昂淡紅的唇張合。
“原來之前來你家的那些男人,都不是正牌啊。”
“居然是……南禾。”
他話裡的信息量一時有點大,對於我醉意上湧的腦袋實在是不太友好。
“裡昂,你認識南……”
隨著他的靠近,我下意識地退後,校服製服的後背嘭地撞上了身後的落地書櫃。
裡昂捧上我的臉的手,觸感清晰,男人掌腹溫度比我的臉的燙意低了太多,莫名有些舒服,讓我不自覺地
停下了逃脫的動作。
“隻是在我住過來之後,我就看到了多少個?……兩個,三個,不對……還有彆人。”
低低的笑聲從他的喉嚨裡傳來,“真好奇,‘他’知道了會是什麼想法。”
什麼‘他’?
“不過,你喜歡的人,是你對門教授的學生這件事……也很有意思。”
“我已經能想象到,以後我們三個人度過的開心時光了。”
裡昂笑起來,
“你不覺得嗎?”
我的大腦已經不再運轉了。
三人開心時光我當然能想得到!……但不對,三人的開心時光——
難道不是我,南禾,和他的法學教授嗎?
跟裡昂有什麼關係?
這三個人的電影,怎麼還有第四個人插足……
不過,接下來我就知道了,他說的三人開心時光——
好像,跟我想的開心時光……不是一種東西。
“你跟南禾,”
因為,黑發男人垂眸看過來,慢慢地說了一句,
“……做過麼?”
我愣了下。
“看來沒有。”
他眼神緩慢地垂下,落在我深色的校服百褶裙的前方。
男人微涼的掌腹的溫度被另外一處感受到了。
“trèsbien.”
他的手很鬆地握住,略啞的男音低沉道,“c\'estbiencequejepensais.”
……媽的。我要瘋了。
我酒精上頭但還沒有完全失去清醒,這種勾引太明明白白,讓我整個人血液不知道該往哪兒湧,我扯住裙子,另一手抓住他的領口,迫使他撩起眼跟我對視,
“裡昂,這裡是彆人家,你讓彆人教授怎麼——”
我的動作太大,背後的書架書放的不算太穩,幾本書被震得晃晃悠悠,啪地一聲掉了下來。
精致硬質封皮的深色書籍攤倒在地上,金色的字母顯眼。
法學教材的法文標題下方,是著作者的名字。
【LeonDesrosiers】
法學的教授。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裡昂……
裡昂家裡跟我的公寓布局一樣。
但不同的是,他家裡鋪了大麵積的米白絨布地毯,踩上去柔軟又舒服。
裡昂似乎是常年鍛煉的好手,在晚餐時的談話裡,他告訴我他喜歡滑雪,還喜歡衝浪,這也體現在了男人的力氣上。
“裡昂,你是南禾的老師……”
“跟老師做吧?”他把我按在地毯上的時候,我身側都是散落的書本,遠處的燭火搖曳,明明晃晃。
黑發的男人垂眸對我笑,鼻梁上的小痣竟然依舊溫柔,“我肖想你很久了。”
“從第一次見你開始。”
俯視著我。他拉著我
的手,按上了自己的唇。
男人的唇並不算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非要說的話,像是淡紅的起泡酒的顏色,但在他把我的手指含進去的時候,那種濃鬱的紅酒的色澤便染上了他的唇瓣。
酒開了一瓶,還剩下一瓶需要醒酒的放在櫃子上靜置。
裡昂是品酒的好手,但這意味著他享受酒,而不是被酒驅役,他是物質的究極享樂者。
那一瓶昂貴的酒就被他拿了過來,酒液毫不吝嗇地傾灑在我們倆身上,染紅了底下的毛絨地毯。
“好香。”他歎息。
濃紅的酒液順著他的脖頸喉結往下滾落,順著散落的領口往裡淌去。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右側鎖骨上方,也有一顆很小的痣。
“林加栗,你不是一個好學生。”他說,“明明不會酒也不懂酒,還裝得這麼好。”
“品酒這件事情……還是讓專業的老師教教你吧?”
紅酒的氣息彌漫。
我咬上了他鎖骨上的那顆小痣。
一整瓶波爾多紅酒都被用來做某種教學用具,從小就不太聽老師的話的我,在欺師滅祖的道路上一直前進,終於在今天,達到了它該有的目的。
我手指抓著他後腦的頭發,將他的頭拽開來的時候,他滿臉上的紅酒混合物都在往下淌,性感的喉結滾動。
他似乎很滿意,甚至誇獎了我。味道很好,他說,跟他想的一樣。
我算是發現了校服裙子的好處。
深色的百褶裙,到膝蓋上,很適合活動。
他的襯衫和毛衣背心都被紅酒打濕,薄薄的襯衫被沾濕之後貼在皮膚上,透出半透明色澤。
平心而論,裡昂是個很好的老師,他以身作則,告訴了我紅酒的品味方法。
還剩下的小半瓶,被他拿著瓶尾,澆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讓老師教教你。”他說,略微狹長的眼微微眯起,烏黑的眼睫濃密。
他手穿過我的發絲,一直順著摸到我的後腦,他將我的頭壓到身前。
“該怎麼嘗紅酒比較好。”
……
-
第二天去考期中考試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進的考場。
砰一聲。
車門在我身後關上。
“林加栗!你這是怎麼了?一晚上沒睡?”
幾個S大的熟人擠過來,一邊好奇地我身後張望,一邊看著我明顯帶著明顯黑色眼圈的臉。
“眼圈黑成這樣?徹夜難眠?”
我:“……”
“剛剛送你來的是誰?我們怎麼沒見過?”
我:“……”
我:“鄰居。”
“你鄰居長這麼好看?!我草,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像是聽到了,車裡戴著墨鏡的黑發美人微笑跟大家點了點頭,隨即才把邁巴赫開走。
我崩潰了。
我臉繃著:“他是……
他是L大的法學教授,你們要想要聯係方式也可以去要。”
幾人都靜默了。
“我草,教授……”
“怎麼會是教授,這麼年輕?”
“靠,老師,太刺激了……”
我:“?”
最後這位同學,你怎麼回事?
“算了,彆提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試圖清醒一點,“走吧,去考試吧,我要買杯咖啡提點神。”
咖啡店前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頭疼欲裂,直接轉身,去了自動售貨機買罐裝咖啡。
掃了碼,咕咚一聲,易拉罐滾進下方的出倉櫃。
一摸,還是溫的,毫無效果。
我蹲在售貨機前腦袋放空。
就在這時,我旁邊傳來一道嗓音。
“——喝我的吧。”
一杯冰美式遞了過來。
握住塑料杯的手纖白漂亮,在光下幾乎晃眼。
南禾抱著書本,站在陽光底下,微風拂過少年頸後的烏黑的發,他表情平靜,隻是把咖啡遞過來。
我渾身過電一樣:“南禾……”
“我來這裡做上次誌願活動的交接,”他說,“正好看到你了。”
“你是今天考試嗎?”
腦內在尖叫了三秒的“情老婆”之後,昨晚的一個片段突然閃進了我的腦海。
是那位俊美的法學教授,在我強烈要求這隻是一次性的關係沒有下一次之後,他告誡我。
“是嗎?”
裡昂唇角微微勾起來,笑容稱得上無害。
“林加栗。——你也不想南禾發現我們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