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忍不住的孫居相率先開口道。
“孫大人，有什麼好恭喜的?”
說著朱常浩將那精美的蓋碗輕輕的放在了一邊，緩緩的走到了孫居相的麵前，自顧自的說道：
“要是恭喜本王出任國子監，那你大可不必了。本王啊，終究還是大明朝的藩王。咱們做臣子的，也是奉皇上的旨意辦事罷了。”
“唉，王爺您們三位掌管國子監乃是皇上對三位皇叔的依賴。怎麼不是可喜可賀之事呢?咱們大明朝親王，郡王加起來足足可有上百位。唯獨您們三位和信王爺得到陛下的獨寵協助陛下掌管這朝堂之事。這不也足說明陛下對您三位的信任?”
“孫侍郎?我記得前不久你找我上書就藩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看著麵前這活脫脫一番小人模樣的孫居相，朱常浩立刻斥責道：
“什麼禮法，什麼狗屁這個哪個的。本王還能不知道你們的花花腸子?孫大人，你要是入朝為官多年了。不要學桃花源中人，更不要當那個爛柯人。不要總是拿著過去的眼光看今天。就藩也罷，恪守京城也好。現在本王倒是感覺都已經無所謂了。本王的皇侄還小，大明朝要走的路還很長。代王都能為國出力，我們這些個皇上的親叔叔有怎麼不能呢？就藩，入朝太祖皇帝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們這些個藩王，多替皇上照看這點嗎？”
說著朱常浩一本正經的看著麵前的孫居相繼續說道：
“孫大人，為什麼漢文帝，漢景帝的文景之治被文官們彪炳史冊?漢文帝，漢景帝能夠被人成為一代聖賢明君?無非不是在於與民休息。可即使這樣的聖賢明君，在位之時國家不還是千瘡百孔。就拿漢景帝來說，在位之時不還是發生了七國之亂?與民休息，與民休息。可總是還有人想要折騰折騰。”
“殿下您說的是，隻是祖宗之法不可輕易言廢啊！這自古的製可還是要遵守的好，要不然這風言風語的……”
看著麵前這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的朱常浩，孫居相一臉吃驚的回應道。
“是祖宗之法不可廢黜。可大明律法這麼多年了就真的沒有改過嗎？凡是可都得就事論事，一成不變，可代表著凡是都會變。如今咱們大明朝就是到了要變的時候。在不變，北麵的韃子就要打進北京城了，到時候隻怕努爾哈赤這個狗東西就得踩著本王的腦袋，接受新朝的祝賀了！”
說著朱常浩用著挑釁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孫居相，繞有深意的問道：
“孫侍郎，我說的是不是?自古哪有幾千年不變的道理?聖人說的話，過了幾千年了，不還是被朱子，王陽明他們搞了一套新東西出來?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時間隻會往前走啊！”
……
孫居相和一向子看起來極為愚蠢的朱常浩談了許久，直到天色將晚，這個極為擅長為自己辯論的文官翹楚才氣呼呼的從十王府裡麵走了出來。
“太祖皇帝的子嗣倒還真不能小看了。瑞王爺，我倒還真小看了你的魄力，隻是你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吧！既然這樣，咱們就走著瞧！”
坐在轎子中的孫居相氣憤的喃喃自語道。可想了半天，還是憋了一肚子氣的他趕忙拉開了轎簾子，伸出腦袋說道：
“先不要回府了，走去定國公的府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