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俞原本以為,曲長淩這種禁欲係的男人,在那方麵應該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衝動才對。
所以他才覺著自己應該去當主動的一方,至少不能在關鍵時刻,大家蓋棉被純聊天不是嗎?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的太多了。
他師尊比他懂得多多了。
意識是什麼時候消失的,沈子俞已經記不得了。隻是渾身酸疼的難受,讓他在夢裡都不得消停。
這是忍了百年的自我約束被人強行打破,曲長淩原本以為自己會有些理智,但是真到了這一步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有點兒太看得起自己了。
夢裡描畫了無數次的場景變成了現實,他怎麼可能會有理智?
耳邊回蕩著對方的抽噎,鼻尖縈繞的也儘是對方身上淡淡的香氣。懷中的溫度就像是催動他的藥物,讓他完全處於失控狀態。直到沈子俞的聲音變成了平穩的輕鼾,他才終於冷靜了一些。
曲長淩低頭去看懷裡昏睡過去還不忘摟著他脖子的沈子俞。
眼角還掛著淚水,唇瓣也水潤飽滿,讓他忍不住低頭又吻了一下。
瞧瞧自己,這都做了些什麼?
嘴上說著不能和徒弟有這種情況,結果控製不住的人,到頭來不還是自己嗎?
負罪感空前高漲。
曲長淩覺得,自己應該推開懷裡這個不聽話的小東西才對。於情於理,他們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狀態。
可是看了對方的樣子,感受過對方的溫度,他又怎麼可能舍得推開?
這是他抱在懷裡寵著,都擔心對方嫌他摟著不舒服的寶貝。他做了這麼多的錯事,又怎麼可能甩手不顧啊……
心裡的情緒翻湧而上,曲長淩終究還是沒有得出些正確的答案。最後隻能去打了一桶溫水,帶著他一起進入了浴桶之中。
以後的事情,等這小東西醒過來再考慮就是。
至於現在,他需要幫他清理一下。不然這愛乾淨的小少爺,怕是睡也睡不踏實了……
沈子俞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當天黃昏了。
身邊的被褥冰涼,顯然曲長淩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並沒有像他計劃中那樣把他抱在懷裡,陪他一同入睡。
沈子俞撇了撇嘴。
在心裡悄悄吐槽一句,這冰山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懂什麼是溫存。
不過再換個思路想想,如果不是這樣,那也就不是曲長淩了。
輕輕的歎了口氣,沈子俞妄圖從床上爬起來。結果才剛剛動作,腰背撕裂般的酸痛就讓他差點摔在地上。
一隻腳踏出床鋪,磕的他齜牙咧嘴。
而就在這時,房間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曲長淩看到他的樣子,眉頭一皺,下一秒,人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那隻細瘦潔白的小腿,也已經被人捧進了掌中。
看看這著急的樣子,不過是跌了一跤,用得著他在臥室裡搞什麼掐指瞬移嗎?
還有昨天晚上那個失控的模樣,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愛他愛到了癲狂才會有的樣子吧?
沈子俞心裡想著,他決定原諒曲長淩不陪他一起睜眼的過錯了。
可他沒想到,他這邊兒剛決定要大度,對方反而是惡人先告狀的皺了眉毛,有些不快的問道:“老老實實的躺著不行嗎?身上還有傷,誰叫你亂動的?”
聽到這個問題,沈子俞頓時也不樂意了。
他可是他們沈家出了名的紈絝少爺,平日裡囂張跋扈習慣了,雖說這兩天裝了個小羔羊,可也不能就這樣任由彆人給他甩鍋啊?
況且這麵對的還不是“彆人”,是他想法中最應該寵著他捧著他,把他當成世界上最寶貝的東西來疼的男人。他們都有了這麼親密的關係,怎麼能繼續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