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七罕見地猶豫了下,“是主人。”
“……父親?”付司勤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
他見過父親的軍師,也聽過父親怎麼誇讚軍師的才智謀略。
那是一個眉眼沉靜,氣質溫和的男人。
也是父親的過命兄弟。
他們是在少年時相識於軍營,兩人都救過對方的命。
付司勤想不出,軍師的雙腿儘斷,居然是父親的原因。
“可有人親眼所見?”
“並無,但有將士看到軍師進到將軍營帳中,半個時辰後,將軍命人進去將軍師抬走。”黑七一板一眼道。
聽完影衛的話,付司勤的心徹底沉了下來,這已經不需要彆人親眼瞧見確認了。
“那天是什麼時候?”
“黑六叛主那晚。”
“你讓人去查一下父親一年前發生的事。”說著,付司勤頓了下,“……此事瞞著我父親。”
“是。”
現在,付司勤回想起來才發現,一年前起父親就有些不對勁了。
足足一年沒有一封信送回來。
……
將軍回來的第一天晚上,沒有回正院,而是歇在了侍妾紅鶯的房裡。
這消息在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將軍府。
用早膳時,將軍和紅鶯沒有出現。
等了一會兒,才有小廝過來傳話,說紅鶯身體不適不宜走動,所以將軍陪她一起在楓紅院用早膳。
小廝說完,周圍陷入了寂靜,最後還是木琴一出聲打破了這氛圍。
“知道了,下去吧。”
木琴一的表情有些冷淡,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坐在一旁的付司勤薄唇抿直,陰沉著一張小臉。
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女,低垂著頭又低了些,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用膳吧,待會兒去書院不要誤了時辰。”
“姆父忘記了?”付司勤給姆父夾了一塊翡翠餃,邊說道,“我與書院夫子告假三天,後天才回書院。”
“是嗎?那應該是姆父記錯了。”木琴一似是恍惚道。
“是啊,姆父記錯了……”付司勤垂眸,應和道。
“今日兒子無事,姆父陪我出府去逛逛吧。”付司勤突然笑道,聲音聽著像撒嬌似的。
“好,待會兒用完早膳就去。”木琴一笑了笑,給兒子也夾了一塊蝦餃。
父子倆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剛才的事,看著似乎完全不在意。
早膳用完後,付司勤站在房門外的長廊上,等姆父換身衣裳。
將軍府的正院是兩位主子的起居處,占地麵積很大。
庭院寬敞,種有姆父最喜歡的花。
靠牆的位置有兩棵樹齡十二年的樹,枝丫交纏著就像相互扶持的夫夫倆。
聽姆父說起,那是父親與他成婚的第二天,他們一起種下的。
付司勤望著樹下的秋千,那秋千是他四歲時父親給他做的。
長廊前的芭蕉葉將付司勤不怎麼高的身子遮擋住,從前麵看,隻看到這邊影影綽綽的人影。
付司勤將黑十叫出來,“你知道軍師的住處嗎?”
“知道。”黑十注意地壓低了聲音。
“和往常一樣,待會兒扮成小廝跟在我身邊,找個機會……”
付司勤的話沒說完,黑十明白其中的意思,“是。”
“父親他……昨晚有傳喚你們的任何一個嗎?”付司勤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並無。”
“下去吧。”付司勤擺手讓他去準備。
黑十的個子是黑字輩中較矮的,而且他還有一張娃娃臉。
所以,黑十以真麵目出現在人前,是作為付司勤的小廝。
付司勤需要親自去一趟軍師那兒。
很顯然的,軍師應該知道些什麼。他需要弄明白父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他的性情與行事作風都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他接受不了現在的父親。
還有,父親昨晚居然沒有傳喚任何一個影衛,這很不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小夫郎: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帶著兒子走。
大將軍:Σ( ° △ °|||)︴夫郎聽我解釋!那不是我!那就是個冒牌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