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形落地窗玻麵明
() 淨,曲線流暢,映著窗外樹影婆娑。熹微光影拂在男人衣襟,綢感黑衫領扣微敞,疏懶雅逸。
他淡然翻閱掌中紙頁,眉目輪廓優越冷淡,鼻梁鬆散架一副無框眼鏡,銀絲細邊光澤凜冷,少了些周正,添了些慵懶。
還挺歲月靜好。謝仃收回視線,就近從他對麵落座,小腿搭在沙發邊緣,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晃。
玉潤肌膚沐浴著光,近乎雪亮,她沒有出言打擾,存在感卻彰顯著出挑。踝骨纖柔細弱,不盈一握,輕易滋生人的掌控欲,晃進溫珩昱餘光,無端惹得煩神。
他掌住那片雪白,骨感脆弱分明,仿佛經不起多少力道。謝仃支著臉頰,很輕地笑,眉眼純澈乾淨,一雙秋水目卻多情。
緩慢起身,她跨坐在他腿上,眸光盈潤,狡黠像是得逞:“小叔,定力有待提升。”
餘暉漸近地平,光影豔絕,從她睫尾投下小段碎影,生動繾綣。溫珩昱放下文件,算應了這句定力差,手指沿她衣擺探入,掐著柔韌腰線揉撚,散漫從容。
遲來意識到地點,謝仃暫且打住:“彆從沙發,很累。”
“知道得挺清楚。”他懶然掀起眼簾,鏡片阻隔下,眼底沉諳莫辨,“從這做過?”
謝仃:“……”非要問這種必死題?
“論經驗,的確是比你豐富。”她輕笑,漫不經意地挑釁,“今晚教你一些?”
輕狂肆意,像尖爪都藏不好的貓。
話音剛落,身後便被摑了一下,響音清脆。男人留有力道,並不算疼,她身體輕顫,怔過半秒。
緩回神,謝仃耳畔都發燙,難分是羞是惱:“溫珩昱!”
溫珩昱疏懶後倚,掐著她臀尖將人壓近,緩聲重複她措辭:“經驗豐富?”
“行。教教看。”
……
根本無暇顧及。
指尖攥得泛白,謝仃氣息淩亂,汗濕的額角抵在手腕,她睫羽顫巍著壓低,蒙上一層濕潤。
側目望向衣冠周整的男人,眼鏡沒摘,衣衫熨帖,好一副道貌岸然。欲念時沉時緩,他作壁上觀,可有可無地玩弄。
對視像墜入深淵般的暗海。溫珩昱扳過她的臉,唇齒廝磨間,道出喑啞一句:“抬腰。”
謝仃較勁地推他,卻隻讓自己更累,最終報複性咬在他肩膀,語不成句。
從客廳到臥室,天光漸暗。她伸手朝床櫃摸索,齒尖咬著方袋的棱角撕開,嫻熟利落。
溫珩昱看她遊刃有餘,不必想也清楚,謝仃用在他這的招數,必定也在其他人那實踐過。
她太懂怎麼刺他。
滿室光影昏晦,呼吸都被熱度融化。彼此固執地較量,互不相讓,一心都隻想馴服對方,拆吃入腹。
發絲染了濕意,謝仃偏過臉,捉著他撐在身側的手臂,將神情藏起。柔軟發梢輕蹭他腕骨,像引人惻隱的示弱。
溫珩昱卻清楚,她永遠不會成為獵物。
將眼神揉碎,裝出被掌控的
憐弱,謝仃駕輕就熟地運用這些,始終以狩獵者的姿態。
不甘被誰馴服。
-
夜幕濃沉,遠處城市燈火下墜,融彙入夜色,淌作一道斑斕的河。
室內並未點燈,聲息漸歇。謝仃腰還軟著,手臂鬆散攀在男人肩頸,眉梢眼尾染著生理性的薄紅。
溫珩昱周正依舊,唯獨襯衫衣襟是亂的。他閒然倚在床前,好整以暇地扶穩她,低哂:“謝老師,不教了?”
玩味語調抵過耳畔,謝仃疏冷掃一眼,“懶得管你。”
氣勢沒輸,唯獨嗓音啞得厲害。
意識到這點,她正要撐起身,卻被不輕不重撚起下顎。與此同時,鼻梁略微一沉,是清冷的金屬質感。
沒什麼餘力反應,她很輕地眯眸。鏡片度數並不高,像素虛化幾不可察,久違的熟悉感。
溫珩昱斂目,替她將濡濕碎發捋至耳後,袒露出清晰的眉眼。懶然端量少頃,他漫不經心:“很久沒看你戴眼鏡了。”
鬆緩又懈懶的一句,謝仃聞言微怔。
隻有極少數人知曉,她曾經有輕度近視。一旦佩戴眼鏡,圖畫色彩與結構都會有所走形,因此很早便做了手術——而那已經是年少時的舊事。
互不相識的戲碼徹底結束。明牌開局,這一刻無人再演。
目光相彙,溫珩昱晏然從容,看她眸色冷沉,漸漸溢出鮮明的憎,以及生動的恨。
他喜歡這個眼神,一如當初。
指腹拂過她眼尾,他嗓音很低,近似溫和:“這才像當年。”
呼吸近在咫尺,交纏曖昧不清。這距離該有一個吻,或是刺入胸膛的一刀。
許久不見,彆來無恙,都不適用於他們。溫珩昱似笑非笑,緩聲問候:“該死的人都死了,接下來是我?”
不同於上次,謝仃沒再裝無辜。她挽起唇角,笑意瑰麗,惡意也漂亮:“你猜呢。我跟你這一局,誰能贏到最後。”
耳鬢廝磨,繾綣如情人耳語,氣氛卻對峙僵持,凝成一根緊繃的弦,幾欲掙斷。
“那就憑你本事。”溫珩昱輕哂,循過少許興味。
“——謝仃,我等著。”
表針一秒秒撥,記憶一幀幀過。市井小城,潮濕雨季,沉鬱擁脹的熱夏,雲泥之彆的兩雙對視。
她人生的分水嶺,與死亡擦肩。
——那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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