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她好像能get到爺爺話裡的笑點。
爺爺不理奶奶,繼續問:
“那你你知道我們這裡的‘鴨’怎麼說嗎?”
季青淺憋著笑意,哐哐搖頭。
“啊。”
季青淺:“…”
她麵色鐵青的看著身側的自家男友。
“沒錯,鴨的讀音就是‘啊’。”
爺爺又說:
“有個外地人來潮城打工,他去菜市場練習方言,問老板‘螃蟹怎麼說’,老板親切指導‘哈’,外地人又問了一遍,老板又說‘哈’,外地人搖搖頭,又找了另一個賣家禽的,問他鴨子用方言怎麼說,那個老板‘啊’,外地人再問一遍,老板繼續說‘啊’,外地人一邊驚訝一邊退出菜市場,沒想到潮城人又聾又啞還出來做生意…真不容易。”
季青淺一轉身,她趴在了自家男友的肩頭,雙肩開始輕微的顫抖。
陸以北隻好反手拍拍她的背心。
又看向爺爺。
爺爺正得意的對奶奶抬頭挺胸,奶奶則是沒好氣的搖搖腦袋。
不得不說。
女俠跟自個兒爺爺在某些地方還是有點像的。
比方說,在愛聽這些無聊冷笑話方麵。
…
季女俠與大部分人不同。
許多人吃蟹都是吃蟹膏、蟹黃,但她卻鐘意蟹腿蟹螯。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部分是形同雞肋,食之無味——並不是無味,而是吃起來比較麻煩。
但又棄之可惜。
於是,她得到了所有人的照顧,其餘人在吃完蟹身以後,將沒能下肚的蟹腿都送到了她那邊。
吃蟹、跟吃小龍蝦一樣。
有的人認為有人幫忙剝完肉再吃才是享受。
而有的人則認為,剝皮本身就是“吃”的一種樂趣。
陸以北的小女友屬於後者,所以當他想要幫忙時,便遭到了拒絕。
陸以北隻好進廚房,把該洗的碗先洗一洗。
廚房內,少年洗碗。
餐廳裡,少女依舊是津津有味。
少年一邊洗碗,一邊看向僅有一扇玻璃門之隔的少女。
後者學習著他教的方法,用腳上的尖尖兒捅殼裡麵的肉,隨後兩眼放光的將肉放入蘸料裡麵…
陸以北低頭輕笑。
奶奶恰好進來拿個什麼東西,順嘴提了一句:
“你媽之前回來過了。”
陸以北:“嗯。”
“中秋之後吧,反正她永遠不會在節日那天回家。”奶奶像是抱怨。
陸以北笑道:“她忙嘛。”
奶奶倒也沒說太多,就是點點頭:“也是。”
隨後便又出門去,她笑著:
“淺淺慢慢吃,彆著急哈。”
陸以北又看了眼自家女友,她乖巧又用力的點頭。
他媽回來過了。
陸以北心想,他跟他媽交流的並不多,這個學期甚至都沒怎麼互發過消息。
但既然回來過,那應該也知道自己談了個女友。
而她什麼都沒問,甚至都沒聯絡過自己。
陸以北好笑著搖搖頭。
也不錯。
對於他媽跟他而言,這種相處模式永遠最和諧。
“…嗝兒。”
“吃不下就彆吃了——明天也能吃!”
陸以北趕緊放下碗,去教訓後麵打著飽嗝的他家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