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坐賓士AMGA35/45的同學都知道。
在前排有兩個大長腿的情況下,後排本就狹小的空間會變得格外擁擠。
何況許澈本身還有一米八。
再加上這輛車偏性能的硬邦邦底盤。
過個減速帶宛如是路過大坑。
許澈隻能蜷縮著身子,下意識的去拉上方窗戶上方的拉環扶手。
然後…
草!
該死的賓士,這年頭連這個拉環都他媽的給減配掉了!
許澈不可置信的致敬了德國工藝的“嚴謹”程度,繼而很不適應的去抓門板。
又是一個減速帶。
哐哐兩下。
許澈感覺腦袋都快要撞到車頂。
“這條路是紫金港路,再過去就是西溪濕地…”
許澈一邊一路顛簸,一邊還要聽著身前老同學的講解。
他雖外出留學,但骨子裡還是個老杭城人,這點旅遊知識自然是不用陸以北來朝他介紹。
——好消息,本來就不是介紹給他聽的。
陸以北說話時,坐在副駕駛的季青淺正趴在車窗上往外看。
從這條路上隻能瞧見外圍…甚至連輪廓都算不上。
可她還是看的津津有味。
許澈:…
我焯外人我是個!
擁擠的生存空間丶融入不進去的話題,再加上屁股下那宛如小板凳一般不舒適的坐姿。
讓許澈不僅覺得自己的臉黑黑的,而且還身處加利福尼亞,而不是杭城。
——沒錯,被一看到黑臉就發力的阿美莉卡警察給逮入警車。
現在正在送入警局的路上。
至於量刑,估計判的是無妻徒刑的罪名吧。
“沒來過?”許澈問。
季青淺搖搖頭,許澈又說:
“以北,這離你們學校這麽近,有時間帶你女朋友來逛逛唄。”
“冬天就不適合來這裡玩。”
陸以北鄙夷:“你也沒來過是吧?”
“胡扯,咱高二課外教學不就來的這裡嗎?”許澈說。
陸以北仔細回想:“我忘了。”
季青淺也想了下:“那等開春了咱們一起來。”
聞言,陸以北餘光瞥過去一眼。
許澈:…
他不再拉車門上的扶手。
而是雙手抱胸,靜靜地看著身前唇角勾著淡然笑容的老同學。
很幸福的樣子。
許澈也跟著輕笑了起來,滿目欣慰。
——陸以北,你我之間果然已經隔著一層厚厚的屏障了。
——顛死我活該吧。
——草!
…
路過西溪濕地。
再過五常濕地。
又開了會兒。
停車。
開門。
“——嘔。”
許澈下車,扶著半開不關的車門。
季青淺有些同情的看著他,卻也不知曉該說些什麽。
陸以北則是蹙眉:
“…哪有人坐車會吐的?”
許澈也沒有真的吐出來。
他擦了擦沒有沾上任何嘔吐物的下巴,然後對陸以北豎了根中指。
隨後伸了個懶腰,讓有點移位的五臟六腑重新回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下午的太陽很好。
季青淺看著斜前方那一塊“信誠高級中學”的牌子。
現在不僅大學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期末考。
在高中,不管是學生還是教師都是焦頭爛額丶肝腦塗地。
其中最為慘烈的是體育老師。
他們在這段時間紛紛陷入重病,請求著物理丶數學等任課老師幫忙代課…
學生因此感動的熱淚盈眶,口吐芬芳。
校門是電動的鐵柵欄。
並不高。
季青淺卻還是下意識的踮起腳來朝裡麵望去。
所有學生的課程都被主課替代的情況下,教室以外的區域幾乎毫無人煙。
學校裡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你跟老張說過了吧?”陸以北問。
“說過。”
許澈回答了後,陸以北看向自己那位踮起腳尖丶可愛到爆的小女友,他露出笑容:
“同學,不跟上大部隊,我就把你落在這裡咯。”
季青淺這才腳掌落地,站穩,快步跑到男友身邊。
“真安靜啊。”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