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燈光從明朗眼前劃過,他瞳仁微微一縮,關上了彆墅大門。
桑榆晚洗漱完,秋姨敲了敲門。
“明朗讓你送上來的?”桑榆晚開口問。
秋姨打著手勢。
一個聽不到,一個看不懂。
桑榆晚對著秋姨點了點頭。
秋姨“蹬蹬蹬”下樓。
桑榆晚關上門,拿著文件袋進到臥室。
線圈繞開,把裡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桑榆晚看清裡麵的東西,心臟瑟縮,不可置信。
她立馬摁了一下內線電話,“明朗,東西是誰送過來的?”
明朗見她語氣有些急促,心頭一緊,不安道,“是二爺。”
桑榆晚又問,“他還說什麼了?”
明朗說道,“他就讓我這個交給你。”
桑榆晚掛斷電話,垂眸看著手中的東西,眉頭緊鎖。
容止送過來的東西,竟然是薄行止最近四年的體檢報告。
無一例外。
薄行止的血型都是A型。
這下,完全可以肯定,薄行止並不是薄遠山和寧婉珍的孩子。
有些事情,雖然有了答案。但真到了確定的這一刻,還是讓人心潮起伏。
薄行止不是寧婉珍和薄遠山的孩子,那說明寧婉珍當年的孩子確實引產了。
那薄行止會是誰的孩子呢?
沒有dNA檢測,隻能說明他不是寧婉珍和薄遠山的孩子,並不能排除他是薄遠山和彆的女人所生。
桑榆晚一顆心浮浮沉沉。
她立馬給薑蕪打電話。
“晚晚,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哪裡不舒服嗎?”薑蕪語氣有些緊張。
桑榆晚抿了一下嘴角,“薑阿姨,我拿到了薄行止的體檢報告,他確實是A型血。”
薑蕪沉默了數秒,才緩緩開口,“看來,你媽媽留下的那張寧婉珍的手術單是真的……”
桑榆晚“嗯”了一聲,擰緊了眉頭,“薑阿姨,如果手術單是真的,寧婉珍的孩子確確實實引產了。她為什麼會毫不知情?”
“那可就要問薄遠山了?”薑蕪語氣凝重。
桑榆晚在沙發上坐下,扯了一條薄毯蓋在身上,“薄遠山一定騙她是剖腹產。”
薑蕪肯定她的推測,“沒錯。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做得其實是引產手術。”
桑榆晚看著手中的體檢報告,“薑阿姨,如果真是這樣。那薄行止的出生時間,大概就是寧婉珍動手術的時候。按照這個時間查,會不會找到有關他身份的線索?”
薑蕪想了想,語氣愈發沉重,“薄遠山能隱瞞寧婉珍這麼多年,顯然他已經做了周全的謀劃。不管薄爺是他和彆的女人所生,還是他從彆人那裡抱過來的。隻怕都查不清了。”
桑榆晚聽到這話,心一點點往下沉,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薑蕪見她不出聲,調整了一下情緒,語氣稍稍輕鬆了些,“晚晚,不管薄爺的親生父母是誰,都與你無關。你隻要證明他不是寧婉珍的孩子就行了。”
桑榆晚心情沒有半分輕鬆,反而更加沉重了。
薑蕪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容止的。
如果為了證明孩子確實是薄行止的孩子,那勢必要公開薄行止的體檢報告,以此證明她肚子裡的孩子和寧婉珍沒有親緣關係。
可萬一孩子的血型不是A型,那無異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桑榆晚眉心越蹙越緊,眼角都浮出了淺淺的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