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還在聽嗎?”薑蕪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桑榆晚汲氣,低了低頭,“薑阿姨,你說,會不會當年救我的人是薄行止,而不是薄遠山。”
薑蕪說道,“當年你出車禍的地方在南城,參與搶救的人,我都不認識。薄遠山又封鎖了所有消息,所以……”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薄爺與你血型一致,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桑榆晚深深呼吸了兩口,抿了抿唇,“薑阿姨,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
薑蕪回了她一句,“晚晚,你也早點休息。”
“薑阿姨,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桑榆晚把薄行止的體檢報告放在了茶幾上,身體朝後靠了靠。
倏然,腦子裡浮出車禍醒來的那一幕。
她緩緩扯開沉重的眼瞼,視線白茫茫一片。
“小姑娘,你醒了。”
一道低醇溫和的男聲驟然在她耳畔響起。
她努力睜大眼睛,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
“你是……”
“我是薄遠山。”男人溫聲開口。
“薄……”她瞳仁一縮,“你是薄氏的董事長?”
“是的。”男人語氣平和。
腦仁一陣抽痛,車禍發生的那一幕在腦中橫衝直撞。
她痛得直皺眉。
男人立馬按下了緊急呼叫鈴,“你先彆說話。醫生馬上過來。”
她試著想要抬手,按一下酸脹的太陽穴。
誰料,她的雙手根本就抬不起來,雙腿亦是。就連脖子都無法轉動。
她這才意識到,當時的車禍有多慘烈。
自己能活下來,大概是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救了她。
醫生很快過來,給她仔細檢查。
“桑小姐,這次你可得好好感謝薄董,他晚一秒把你送到醫院,你可能就沒命了。”
桑榆晚羽睫眨了眨,輕輕說了一句,“薄董,謝謝你……”
話未說完,她又陷入了昏迷。
三天後,她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醫生的話,深深纂刻在了她的腦海裡。
她能活下來,都是因為薄遠山把她及時送到了醫院。
正是因為這份救命之恩,她才死心塌地為薄氏賣命。才會如此信守承諾,無論多難都要守住薄家和薄氏。
如果當日真正救自己的人,不是薄遠山,那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桑榆晚的內心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霧霾所籠罩,眉頭緊鎖,眼神裡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和迷茫。
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心上似壓了千斤重擔。
“如果薄遠山沒有救你?”
容止的聲音突然在桑榆晚耳畔響起。
桑榆晚心弦一顫,眼前一切都似失去了顏色,全都灰蒙蒙的。
難道,救自己的人,是薄行止。
如果真是這樣,薄遠山為什麼要貪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