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區。
檀溪鄉。
明月村。
村子東南,一座古樸的四合小院。小院四周沒有什麼人家。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院子裡的一棵杏樹,已有些年頭。有幾枝斜斜地伸出院牆。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從村口疾馳而來,停在了院門口。
“二爺,就是這兒?”
黑衣人把車子熄了火,扭頭,對著後座的容止說道。
容止偏頭看了一下窗外。
院牆斑駁,木門陳舊。一眼看去,透著幾分蕭索之氣。
容止不禁皺眉,“你確定?”
黑衣人十分肯定道,“我派人盯了快一個月,確定薄輕眉就住在這裡。”
容止又問,“她一個人?”
黑衣人回道,“還有一個男人。”
容止清冷道,“她結婚了?”
黑衣人皺了皺眉,“我查了,他們沒有辦理結婚證,最多隻能算同居關係。”
容止寒峭的唇角輕輕勾起,冷笑,“他們搬來多久了?”
黑衣人說,“十年前,他們買下了這座院子,稍稍休憩了一下,就在這裡住下了。此後,再也沒有離開這裡。”
容止瞳眸黑沉,“十年?薄遠山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該如何感想?”
“薄遠山這麼厲害的人,竟然沒發現,她會回江城。而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容止打開車門,“走。去見見我這位四姑姑。”
黑衣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薄輕眉是薄家的養女,排行老四。
容止是薄遠山的養子,按照輩分,他確實應該叫她姑姑。
兩人來到院門前,黑衣人抬手,敲了敲門。
回聲空寂。如同幽靈般悄然滑過,又迅速消散於空寂的深淵,留下一片死寂。四周的風都停了。
一兩隻不知名的鳥兒從樹梢驚飛,劃破這沉悶的空氣,留下一串急促而驚恐的鳴叫,很快又歸於平靜。
容止和黑衣人等了五分鐘,沒有任何回應。
黑衣人向容止請示,“二爺,要不,直接踹開。”
容止冷聲道,“第一次來,總得講點規矩。”
“是。”黑衣人恭敬出聲,心裡卻不由暗忖,“二爺做事,什麼時候這麼講規矩了。”
又一次敲門。
容止抬腕看著時間。
黑衣人不由皺眉,“他們沒有出去,為什麼不開門。難道他們知道你過來了嗎?”
容止緩緩開口,“三……二……”
“一”還未說出口,陳舊的木門猛地打開了。
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容止和黑衣人的視線裡。
黑衣人壓低了嗓音,“二爺,他叫蕭升。”
容止眼眸微微一眯,一抹複雜的神色從眼底一閃而過。他冷睨著對麵的中年男人,“蕭叔,好久不見。”
黑衣人一愣。
二爺認識這人。
蕭升呼吸一滯,臉色瞬間一片慘白,微微張嘴,含糊不清說了一句,“二少爺,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