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報紙是怎麼來的?”蘇銘問,心裡不禁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感。他雖然能從報紙的文字中獲取到一些表麵的信息,但這些信息依舊不足以構成完整的圖景。
“這份報紙是我從一些渠道得到的。”林浩的語氣依然淡漠,“表麵上看,它隻是普通的新聞報道,但仔細研究就會發現,它傳遞了某些我們必須警覺的信息。你應該知道,敵人並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底牌,可能這就是他們製造的煙霧彈。”
蘇銘的眼睛微微眯起,沉默了片刻:“你是說,這份報紙背後可能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林浩沒有立即回答,顯然他也在琢磨著這些信息的背後含義。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開口:“是的,我猜測,敵人有可能正在借此讓我們誤判局勢,他們不可能讓一名重要的‘人物’輕易被捕,除非那是他們故意為之。”
這話像是一塊巨石,投進了蘇銘的心湖。瞬間,所有的情緒都被打破了,理智的火花迅速點燃了他心中的每一個角落。他猛然意識到,如果這份報紙的背後真的是敵人製造的偽裝,那麼鄭耀先的情況絕對不如看上去那樣簡單。也許,所謂的“被捕”隻是一個陷阱,是敵人故意設計的一場大戲。
“我明白了。”蘇銘低聲說道,他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心中的慌亂漸漸被清晰的思路所取代,“林浩,給我提供更多的情報。我會繼續跟進這個線索。”
“保持聯係。”林浩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的任務仍然沒有結束,但請務必小心,敵人可能早已布下了更大的網。”
蘇銘不允許自己停滯不前。他看了看通訊器上的消息,再度確認了位置的坐標。根據情報,鄭耀先被關押的地方,似乎是在郊區一座廢棄的倉庫裡。這一點,讓他感到一絲不安。通常,敵人不會將重要的目標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但也正是因為這種不合常規,才使得這一切變得更加複雜和危險。
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街道,周圍的燈光隱隱透出一絲淡藍,街角的風景依舊安靜如常,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但他知道,這一切表麵上的安寧,隻是掩蓋在黑暗中的偽裝。每個呼吸都透著緊張,每一步都充滿了不確定。
他猛然加快了腳步,目光堅定,仿佛在用力驅散內心的躁動。思緒紛亂,他不敢多想,隻有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每一次轉彎,每一次踏上沉寂的小路,都讓他感覺自己離目標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遠。
郊區的空氣帶著一股泥土的氣息,和城市的喧囂截然不同。周圍的環境也逐漸變得荒涼,昏黃的路燈投射出長長的影子,寂靜的空氣中,仿佛連風都顯得格外冷寂。每走一步,蘇銘的腳步聲都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像是孤獨的哀鳴。他緊了緊手中的槍柄,時刻準備應對任何突如其來的危險。
走過一條小巷後,前方出現了一片空曠的廠區。蘇銘心中一動,腳步頓時放慢,悄悄貼近牆壁。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確認沒有什麼異常後,才繼續前進。這裡的環境比想象中還要荒涼,周圍隻有零星的幾座破舊建築,透出一種死寂的氣氛。每一塊磚瓦,每一根鋼筋,似乎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這片地方曾經的輝煌與衰敗。
就在這時,他的通訊器震動了。蘇銘立刻停下腳步,迅速接通了通信:“林浩?”
“在。”林浩的聲音依舊冷靜,但蘇銘能從中聽出一絲焦慮,“你到了嗎?”
“還沒。”蘇銘看了一眼眼前那座廢棄的廠房,語氣簡短而堅定,“但我離目標不遠了,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林浩的聲音沒有拖泥帶水,“根據最新的情報,那個倉庫裡的守衛不多,但有些人並不簡單,最好保持警覺。儘量避免與敵人正麵衝突,找到鄭耀先後,快速撤離。”
“明白。”蘇銘的聲音低沉,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黑暗,腦海中快速回想著各種可能的應對措施。與敵人正麵衝突?這對於他來說顯然是不可取的選擇。鄭耀先的情況如此複雜,他必須保證自己的行動足夠隱蔽,不能給敵人任何反擊的機會。
通訊中斷,蘇銘沒有再多做停留,迅速進入了廢棄廠房的陰影裡。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後,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每一條通道,每一扇門窗,他都逐一確認過,以確保沒有任何遺漏。
心臟的跳動聲越來越重,仿佛一顆重錘,敲打著他的胸膛。他沒有回頭看一眼,隻是默默走向了目標的方向。冷風帶著陣陣嘶嘶聲吹過破敗的廠房,空氣中充滿了黴味與腐朽的氣息。每一塊塵土飛揚的地麵,都在提醒他,這裡曾經是一個忙碌的地方,如今卻早已被遺棄,成為了一個幽深的陷阱。
隨著他逐漸深入廠區,周圍的環境變得更加陰森。廠房的每一扇門都顯得老舊沉重,甚至有些已經鏽蝕,給人一種隨時可能坍塌的感覺。蘇銘沒有絲毫停頓,繼續快速而穩健地前進,眼神不斷掃過每一個可能出現的危險角落。每當有一點風吹過,他都會警覺地停下腳步,傾聽四周的動靜。
突然,前方的某個方向傳來了腳步聲。那是沉重而緩慢的腳步,似乎並不急於趕路。蘇銘的眼睛一緊,迅速躲到一旁的陰影中,緊緊屏住了呼吸。他屏息凝神,仔細辨彆著那腳步的來源。那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幾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該死。”蘇銘輕聲咒罵了一句。他緊握著手中的槍,保持著冷靜。敵人的數量比他預想的要多得多,至少有五六個,看起來是負責警戒的人員。這個信息,讓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如果沒有提前掌握這些細節,今天的行動恐怕難以順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