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後世史書上記載的大漢亡國之君是陛下,而不是我這個皇子。”
“若是陛下主動配合,我會繼續讓陛下過安逸享樂的生活,反正陛下本就無心朝政。”
……
兩刻之後,清涼殿外
一身鳳袍的何皇後急匆匆地趕到此處,一身華麗的火紅色鳳袍此刻卻是如此的淩亂,頭上的鳳冠也是歪斜的,絲毫不顧皇後禮儀跳下馬車踏過一級級階梯來到清涼殿的門口,看著同樣等候在緊閉的殿門外的數十名侍衛。
就在這時,嘎吱的聲響從殿門處傳來,沉重的大門緩緩向內打開,一道在何皇後眼中極為瘦小的身影緩緩從宮內走出。
劉辯的目光掠過殿外手持兵器的二十六人,左手緊握著一卷玉軸帛書,壓抑著心頭的火熱,向著眾人高高舉起。
是的,二十六人!
其中二十人是何皇後嫁入皇宮時所帶的侍衛,全部是何氏的家生子,都是能為他豁出去性命的死士!
而另外六人則是女子,是皇後專屬的出行儀仗,一支由女子組成的騎士。
這就是他的全部班底!
若是劉宏多拖延幾個時辰讓蹇碩反應過來,他還真就沒法名正言順冊立太子。
劉宏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在於他將劉辯和何進視為一體,認為劉辯有恃無恐的原因是有了何進的臂助。
但如今,聖旨、兵符皆在他手中,劉宏即便意識到問題也晚了。
劉辯穿過這二十六人的簇擁,目光落在了何皇後的身上,淩厲的目光一滯,散作了滿目的溫柔。
“母親,兒不孝,讓您擔憂了。”
劉辯沒有多解釋什麼,雙膝跪地向何皇後結結實實地叩首三下。
漢朝不興跪拜禮,隻有重要
的節日和慶典上,臣子才需要行跪拜禮,除此以外唯有祭天祭祖才需跪拜。
瞧見劉辯額頭上磕出的傷口,何皇後心疼壞了,心中那本就不多的幽怨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再也顧不得皇後的禮儀,趨步至劉辯身旁用帕巾輕柔地為劉辯擦拭著傷口。
為了博得劉宏、董太後與劉協的信任,劉辯在沒有事先與何皇後溝通的情況下屢次頂撞她,又在今日尋得時機準備動手時方才遣人告知何皇後自己所有的謀劃,而這位深愛著他的母親義無反顧將自己的人全部交給了他。
“兒還需勞煩母後再陪兒奔走一趟,先憑借聖旨和兵符,調動長秋宮衛士,再請張讓、趙忠、郭勝三人助我接管北軍五校!”
何皇後紅唇微張,剛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她本想說,有你舅父替你執掌兵馬就好,你我母子將來當個太平天子和太平太後不就好了嗎?
但即便她不理解劉辯的做法,就像她認為劉辯明明可以借助何進聯絡士人讓天子妥協立他為太子,為何要行此險招。
不過她卻也明白,自己的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
從今日之事便可看出,自己的兒子很出色,很成熟,根本不需要她這個母親瞎操心。
我的兒,一定會是個遠比他爹賢明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