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曹操,劉辯的心中還是頗多好感的。
前世,年少時因為《三國演義》,他也曾厭惡過這個奸雄,但史書上的曹操卻又有些不同。
儘管他還是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但至少“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爾”這句話,劉辯還是深深認可的。
他阿母的,難不成要把江東傑瑞也算進去?
劉辯前世也是江東子弟,但他對某些江東傑瑞也是打心底裡瞧不起!
而此刻這位“英雄”便站在了自己的麵前,劉辯如何能不好奇呢?
史書上的曹操是個皮膚黝黑的小矮子,在劉辯看來曹操也不算多黑,隻是相對於嬌生慣養的士族子弟是黑了點,不過這個子嘛……似乎還不到七尺。
人們常說七尺男兒,實際上七尺是這個時代正常攝入足夠營養後的男子平均身高。
史書上常常會在記載一些名士身高“八尺”、“七尺有餘”之類的描述,就像後世說“談戀愛嗎,我180八塊腹肌”一樣,高於平均身高的身高才是一種特色,若是低於這個數字可能就會為尊者諱了。
而曹操也在好奇地打量著劉辯這位太子殿下。
也不怪他不好奇,這兩日整個雒陽都因為天子突然下發詔書至尚書台冊立劉辯為太子並授監國之權而沸騰了,但偏偏這一次宮中傳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三公九卿,朝堂兩千石級彆官員幾乎都上書請求覲見劉宏都被拒絕,連皇宮都進不去。
能出入宮禁的,唯有高望和一群不知實情的小宦官。
但這種情況下,劉辯偏偏傳喚他入宮,一時之間曹操也不知其中蘊含著什麼樣的政治信號。
“孟德且坐,孤特令中廚為孟德加了幾道菜。”
劉辯伸手示意曹操落座,臉上一副親和的笑顏。
對於二十八歲的曹操來說,十二歲的劉辯可以說是子侄輩了,但他卻絲毫不敢大意。
彆說這位是太子殿下了,光是這兩日的傳聞,就令曹操分毫不敢小覷這樣一位十二歲的年輕人。
不多時,一名名內侍宮女便呈上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
慈禧能不能吃上一百零八道菜劉辯不知道,但他這一頓九道菜已經算是一頓相對奢侈的午膳了。
劉辯和曹操的食案上各擺了九道菜,其實這個數量在豪族裡都算不得什麼,但曹操卻是雙目瞪大身子也站起了大半。
“太……太牢宴!”
曹操喃喃著,目光中滿是震驚。
如果單純論菜肴的珍貴奢華與否,這頓飯在豪族裡也就是稀鬆平常的一頓,可九道菜全部是由牛、羊、豕所烹飪的。
無論其本身價值幾何,單就禮法而言,這是招待貴客的最高規格!
“臣何德何能享用太牢宴!”
曹操立馬起身走到堂前下跪推辭,無論他是否想要享用這頓太牢宴,但就禮法而言他必須先推辭。
“孟德不必推辭,卿何德何能?”
“卿若無德無能,何人算得上有德有能?”劉辯握著象牙箸,箸頭輕輕敲擊著瓷盤,發出清脆而又有節奏的聲響,伴隨著劉辯的話語如同一記記鐘聲在曹操耳旁敲響,“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
“吾見士多矣,未有若君者!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
對上劉辯似笑非笑的表情,曹操心中早已驚駭莫名。
二十八歲的他還不是那個能在遭遇如此境況下能夠鎮定自若的英雄,甚至是有些雙股戰戰,有一種今日會命喪於此的預感。
“許邵、橋玄,皆是一代名士,被其點評者無不成為了名士。”
劉辯夾了一塊水煮牛肉送入口中,清脆的咀嚼聲在這針落可聞的殿內顯得格外清晰,但曹操卻愈發戰栗,仿佛劉辯咀嚼的不是牛肉而是他的骨頭。
“天下將亂,這句話孤倒也不否認。不論士與宦,還有西邊羌胡,北邊匈奴、鮮卑,涼州近些時日也不太平。”
“說到太平,還有太平道信徒遍布大漢各個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