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清流”名士(1 / 2)

“既然孔璋舉薦了張昭與張紘二人,那此二人便由卿為孤征辟。”

對於張昭和張紘的蹤跡他是全然不知的,隻知道這兩位屢次拒絕了包括三公、地方刺史的征辟,後來因為戰亂又躲去了江東。

聽完陳琳的介紹,這二人他也是真的看上了。

不光是其人本身的才乾,更是因為他們的文化立場。

張昭師從古文學派士人學習《左氏春秋》,而張紘先學今文學派《京氏易》、《歐陽尚書》和《韓詩》,又學古文學派的《禮記》和《左氏春秋》,倒是頗有幾分鄭玄的影子。

為了君權,劉辯自然是推崇古文經學的,因此也會更加對古文學派的士人感興趣。

隻是不知道這兩人在曆史上屢次拒絕征辟是看不上征辟他們的舉主,還是按照套路拿拒絕征辟當養料來養望。

後漢士人特彆愛養望,為長輩服喪,為舉主服喪,為老上司服喪,為州郡長官服喪,反正隻要是能和士人本身扯上半點關係的名人他就能替他服喪,換取美名。

拒絕征辟也是同理,甚至以拒絕征辟為榮,用拒絕的行為來襯托他們不慕富貴、無懼權貴的“清名”。

劉辯不知道張昭和張紘有沒有這臭毛病,他也可以為二人的名望添上一把火,就像他對待初次征辟的眾人一般,但如果這兩人敢拿拒絕他這個帝國太子的征辟來養望,他也不介意辣手摧賢。

“還有人欲為孤舉賢否,若是當真有才,孤同樣不吝賞賜。”劉辯環顧四周,眾人心中的忌憚他心知肚明,所以厚賞陳琳不僅是為他的忠直而讚許,也是在鼓勵其他人踴躍舉薦。

“有孔璋珠玉在前,那昱也鬥膽忝為太子舉薦一名東郡鄉黨。”輕撫著長髯,程昱起身道。

“仲德試言之。”

程昱俯身行禮,緩緩道:“昱薦東郡人陳宮!”

“陳宮,字公台,東郡東武陽人,此人不好經學,然腹有謀略,通曉兵法,殿下可辟之。”

隻是,劉辯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摩挲著拇指和食指。

陳宮,是個在演義和正史中評價幾乎是兩極分化的人物。

演義中的陳宮未逢明主,剛烈忠直。

正史中的陳宮,比三姓家奴還三姓家奴。

曹操重用他,他說服張邈叛亂迎接呂布,呂布信任他,他說服郝萌叛亂圍殺呂布。

若非高順、曹性忠勇,呂布說不準也死在叛亂之中。

因為自己不願降曹,怒而引弓射向勸降的曹操破壞呂布最後的投降機會。

如此小人,也難怪張遼、高順以及一眾呂布舊部都與陳宮不睦,也正是因此呂才不敢率兵出城和城池成犄角之勢。

誰敢將身家性命賭在一個有過多次背叛前科還背叛過自己的小人身上呢?

嗬!

劉辯忽然輕笑了一聲,堂下眾人也不知太子是何意。

劉辯也不是在笑旁人,而是他在笑自己,笑自己還是未能擺脫曾經那份所謂的是非觀。

人生哪有對錯,隻有選擇罷了。

即便是大奸大惡之人,也有大奸大惡之人的用法,隻看如何用罷了。

瞧,就連張讓也能當一柄對付士人的利刃不是嗎?

“既是仲德所薦,必有過人之處。”

隨後,一眾人等見陳琳和程昱接連舉薦鄉黨也沒有被劉辯怪罪,也紛紛舉薦起了各自的鄉黨和友人。

卻見許褚也扭扭捏捏地站了出來,劉辯見許褚如此作態,反而生出好奇心來。

“仲康堂堂七尺男兒,何故作此女兒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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