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會兒女人叫喚起來,鬨起來,不是明擺著
有事。
哎呀,失策失策,煮熟的鴨子飛了。
徐明流了一頭的汗,加上本就飲酒過量,舌頭打結,說話不利索:“這個……不會出事的,她是我手底下的女工,我就是送她回房間休息。”
“是嗎?那麼就把人放下!你可以走了。”
“……”
徐明莫名覺得窩囊,自己好歹當了多年的副廠長,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
威脅到了,並且灰溜溜逃了走。
越想越是不甘心,不行,他得去問問,這個人什麼來頭。
走了一會兒,被風一吹,酒醒了大半,徐明後知後覺的想到,他連對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喝酒誤事,腦子都不清醒了,會不會被人騙了!
……
陸小芽是被人噴了一臉冷水,驚醒過來的。
她猛地一個激靈,起身查看自個兒的衣服紐扣,完好無損,剛輕籲出一口氣,聽到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聲音。
“我要是再遲幾分鐘過來,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他轉動輪椅,把空了的杯子擱在一邊。
“魏澤楊,你怎麼在這兒?”
她太吃驚了,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頰,畢竟雲彩縣離水市有三四個小時的車程,以至於忽略了對方諷刺的語氣。
“先出去再講。”他一副不是很願意解釋的樣子。
“哦。”
陸小芽想應該是魏澤楊幫了自己,可他還坐著輪椅呢,腿腳不便,如何製服健健康康的徐明?
陸小芽本就對他十分歉疚,這下,更覺沒臉見他。
剛剛走了幾步,到門框前,他卻突然停下,陸小芽差點一頭栽上去,急忙收住腳步。隻見魏澤楊把外麵的風衣脫下來,遞給自己。
陸小芽剛要推辭,發現自己鎖骨以下的部分濕~透了,印出的東西明明白白,她趕緊套上。
風衣裡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鬼使神差的覺得清新好聞,見鬼了!
不過這種類似經典款,不分男女,幾十年都不容易過時,她好喜歡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達到買買買的生活水平!
“彆愣著,你馬上推我離開,否則等那個人酒醒回來,事情就複雜了。”魏澤楊表情嚴肅,陸小芽哪裡還敢磨磨蹭蹭,迅速係住腰帶,宿舍裡的貼~身物品換洗衣服什麼的,通通不管了,趁著夜色,急忙同魏澤楊離開絲綢廠。
傳達室的師傅隨便問了句,沒為難他們。
她推著魏澤楊的輪椅,半跑半走,慌忙間,有點兒私~奔的錯覺。
門口,熟悉的桑塔納在路邊等待著,車後座坐著燕子和胖妹。
“媽媽!”
燕子小身體撲了過來,幾天沒見,臉瘦了一大圈,眼腫得跟核桃似的,嗓音跟沙子般的粗礫。
她們怎麼同魏澤楊一道來了?
儘管陸小芽腦子裡有諸多疑問,坐上車,把女兒抱在懷裡,情緒被感染,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司機小心翼翼的將魏澤楊攙扶到副駕駛座,收掉了輪椅,魏澤楊直接吩咐:“開車。”
“好的,魏先生。”
陸小芽和燕子膩歪了會兒,小家夥剛開始嚶嚶嚶不停說話,像隻小貓似的在媽媽懷裡蹭來蹭去,找了好位置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小手摸著媽媽的耳朵。
胖妹終於有機會說話了,似乎是要把這幾天的委屈一吐為儘:“小芽,見到你太好了,你不知道,你走的第一天,燕子就生病住院,好不容易出院了,每天晚上哭得人沒法睡覺,怎麼哄也哄不好,我是不要緊,但是我姑媽她們……今兒實在是沒辦法,就麻煩魏先生……”
胖妹兩個眼睛的黑眼圈跟大熊貓似的,確實沒有誇大事實。
原來如此!
陸小芽眸光閃爍了一下,對胖妹說:“謝謝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覺得你應該感謝魏先生,他腳不方便還陪著我們來。”胖妹賊兮兮的指了指副駕駛座上的人,使
勁朝陸小芽眨眼睛。
陸小芽嘴裡咕噥了一下,還沒開口,魏澤楊生冷的說:“我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不用誤會。”
儘管他很毒舌,陸小芽心裡說不出的感激。
隻是不知道魏澤楊是怎麼把徐明給打發的,魏澤楊即便在優秀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徐明惱羞成怒,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即將失去絲綢廠的工作?反之,如果徐明按兵不動,她該擔心對方今後會不會報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