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貓兒都舍不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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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玉看來,交情就是你來我往。

曆史上那些仗著救了皇帝就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所以人家給了親手雕刻的印章,最少就要還一個物件過去,不需要太貴重,才顯得親近,再有煩勞人家再雕刻一個,那就是給下次的交往找由頭啊!…

就比如第二日薑晟就送回來了那夜裡為擋寒風,謝玉叫人送過去的披風。

翌日,謝玉又給拿過去了新的披風,說是天氣寒涼,正是叫人定做袍子披風的時候,想到了薑晟,就給薑晟做了一件,也不知道大小如何。

薑晟當時換上,和謝玉身上的披風一樣的如同天空樣的淺藍錦緞,邊角繡著絲線,是氏族子弟當中常見的款式,可從前謝玉見薑晟時薑晟鮮少穿的這麼精致,於是間這簡單低奢,書中主角的光環便閃現而出。

眉若秋月,薄唇似豔,麵龐白皙若玉,因未曾出門的緣故,頭發也隻梳籠了半數,卻正如輕風飄逸瀟灑,不知道是披風的藍色似桂水香的遠衝書堂,還是鬆木下的風高而徐引的起伏成浪。

正是豐神如玉,倜儻出塵。

謝玉都愣了愣。

她覺得她穿上男裝,披上披風鬥篷就很有颯爽青鬆之意,可跟這位一比,她平白勢弱。

但明麵上謝玉的笑容真誠而真摯。

“二弟,你必須收下,彆說本就是為兄給二弟備的,又是仿若量體而裁,就算不是,除了二弟,這府裡也沒有旁人能穿戴的了。”

氏族子弟自有風範,旁人怎堪相較!

薑晟沒法拒絕。

“愚弟謝賢兄長!”

薑晟道謝,謝玉搖頭笑著就好像薑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又說這些,不是平白生疏了?”

“為兄聽說二弟的棋藝在書院中隸屬佼佼,不如你我對弈一局?”

“固所願耳。”

薑晟欣然應諾。

棋盤擺上,黑白對應,圓潤清涼的棋子捏在手上,那些繁雜自然摒除,薑晟眼中不經意清亮似水。

一談手局下來,謝玉再次確認江州書院中的佼佼棋藝者是真的不凡。

謝玉故作不忿,又要和薑晟隨性畫上幾筆。

而後幾日自然而然的琴棋書畫都交流了一番。

交情嘛,雖然一開始是俗物打底,可再有情投意合,不,是氣味相投,再深交起來就很順暢了。

所以當薑晟看到一薄冊上謝玉所寫的文論,立時眼中溢出星光。

“賢兄高見,愚弟佩服之至。”

“不過隨手之作而已。”謝玉道。

那是原來謝玉寫的關於治下的一些東西,是說“邦畿千裡,維民所止。”

國土疆域上千裡,都是百姓向往的樂土,哪裡是最為向往之處呢?天子腳下。為什麼呢?因為那裡有天子。那作為地方上來說府衙所在極其附近也應該是老百姓願意停駐的地方,因為地方官員代天子治理。若百姓不敢在府衙前駐足,除卻惡民,就是府衙有失。失在什麼地方?大概就是讓百姓畏懼。府衙每日裡都是為百姓計,又怎麼會讓百姓畏懼呢?或許是每每有百姓訴訟時有偏差偏頗,所以訴訟審理案子就要公正為明,為下次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不積跬步,無以行千裡,長此以往府衙定會為百姓所親近。而連府衙都如此,天子腳下就更是百姓們歡呼之所,由此便可真正為“邦畿千裡,維民所止”。

這樣的結果謝玉並不陌生,在她曾經的時代就很接近“邦畿千裡,維民所止”。老百姓們尋常遇到困難往往幾個電話打過去相關的機構就有所回應,家門附近靠著官兵所在就覺得安全無虞,即便有天大的訴訟麻煩,時不時的也還有上麵的官員下來巡查。舉目為四顧,眼看他國內亂,被內亂,腳下四周天空雖不甚晴朗,有人家大奔瑪莎拉蒂,也有人家自行車每日奔波,精打細算下來倒也不愁吃穿。

原來以為理所當然,現在方知乃“道”。

更不要說是少年薑晟了,隻見輕咬嘴角,紅潤妍色,目若帶水:“愚弟可否借讀一二。”

謝玉的心神都恍惚了下。

這樣子,可犯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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