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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晟說完了。
謝玉推過去一盞茶。
薑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口水也沒喝。
隻是茶盞落在手中,茶蓋無聲蓋上又起,幾次也都未入口。
“二弟可是有什麼心事?”謝玉問。
“沒……”
薑晟正待否認,謝玉輕輕一笑:“不如讓為兄猜猜看?”
相鄰而坐的賢兄薄光含笑,盈盈中似若飛舞的熒光,又好像是清夜中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麵泛起的漣漪。
薑晟刹那失神。
耳邊賢兄長的話緩緩入耳:“我年幼時熟習六藝,隻以為為氏族榮光,待雙親逝去,族中族老凋零方知是為自己。若沒有當初晨起作子時息,即便有氏族在後,又何來的現在!隻是回想往塵,不免叨念父母早先多說上幾句,現在我怕是能更鬆快些;不過又想即便那時說的多了,我也未必聽得進去,父母在時,儘可能的驕縱著自己,可總該還是要長大的。”
“父母都是為子女計,血脈親緣是天定之數,若有彷徨躊躇不如直抒胸臆。”
謝玉輕笑歎息,看著薑晟的目光灼灼而亮。
《江山如畫》描寫了薑晟的半生,謝玉真正看到主角又和主角幾次見麵相談了這些時候,多少也能感受到薑晟的想法。
薑晟和她一樣,都在因為漢王的到來而忐忑。
她是擔心被漢王識破。
薑晟是因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而不知如何麵對。
旁邊的人都知道家主人的身份,隻有他這位郎君啥也不曉得。
換做是她也得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該喚一聲“父親”?可能是從垃圾桶裡撿來的?
可事實是真兒子,還是差點兒死翹翹的真兒子。
不管氏族高門認定的出身如何,血脈在那裡!
所以有什麼想問的就問,想說的就說,趁著當爹的這個時候絕對的愧疚使勁的撒潑打滾兒,使勁的要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