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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門口守衛的是漢王的侍衛,裡麵說的什麼外麵聽不到。
謝玉身穿官袍,麵若冠玉,長身而立。
正是方才薑晟見時風姿挺秀之態。
薑晟走過去。
“謝大人。”
“薑公子。”
彼此拱而禮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漢王之威籠蓋四野,院子裡除卻瑟瑟風寒,又是無聲。
謝玉亦是目光平靜悠遠,似彆無旁騖。
薑晟心頭升起莫名,道:“謝大人與前日見時似有不同。”
謝玉道:“不曾想令尊竟是漢王爺,心有惶恐。”
哪裡是她和前幾天不一樣,薑晟才是和上次見到的不一樣。
如果說原來薑晟如桃花灼灼,那現在就是明亮耀眼像是沐浴在日光之下的燦爛。
有爹在就是不一樣。
頭頂上的金框都比先前亮。
謝玉腹誹,薑晟也在思襯。
惶恐的應該是那位王大人才是。
“晟並不以為如是。”薑晟道。
謝玉讚同:“漢王爺風姿高雅,龍驤虎步,仰不愧天,自當為我等所仰。”
薑晟知道這話是在讚頌自己的父親,以後也不知道會聽到多少,可從謝玉的嘴裡說出來,就是覺得不舒服。
“與我而言,隻是父親。”薑晟道。
謝玉認可,隨後也不等謝玉說什麼,薑晟轉向那邊關著的房門:“是他嗎?”
謝玉心領神會,薑晟問的是襲殺是否和王刺史有關。
“不是。”謝玉道,“若是,此刻不是在百裡之外,便已然身首異處。”
薑晟也早有所料,可臉上還是流露出憾色。
在謝玉的眼裡就像是嬌豔的桃花徒然的變得黯然。
“公子應感謝那人。”謝玉道。
“……”
謝玉道:“水無形而有萬形,若非薑公子有此荊棘,又怎會知路途之險峻崎嶇。正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是那人給了薑公子機會。”
話鋒一轉,謝玉又道,“當然……最後還是要殺了,既想殺郎君,便是郎君的敵人,必不能饒過!”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故以直報怨,以德報德。”薑晟道。
“正是此道。”謝玉怡然道。
薑晟粲然一笑。
看在謝玉的眼裡是那株桃花越發的絢爛。
謝玉也笑了。
她相信這個道理主角是明白的。
可主角去並州了,她所見到的風景就少了一半兒啊。
能多看一會兒也好。
“吱呀”聲,房門開啟。
王刺史白著臉,雙股顫顫的出來,頭上的烏沙都歪了些。
謝玉吃驚狀:“王大人。”
“謝大人,本官還有事,還有事……”
王刺史根本不給謝玉機會,官袍一撩,腳下一轉的跑出去。
謝玉遺憾。
她沒想說彆的,就想打個趣兒。
“王爺請謝大人,公子入內。”門口侍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