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世子兄長。”薑晟行禮。
薑堰頷首,笑道:“還在擔心謝大人?”
薑晟笑了笑,雖不語已明了。
薑堰道:“他是有福的,京都遠在千裡,又有皇伯父偏寵,定能安然無恙,你自己倒是要小心。”
薑堰語氣清潤,正就是關心弟弟的貼心兄長。#br?r#?“是,兄長也要小心。”薑晟恭敬如常。
薑堰深深的看了眼薑晟:“我們都要小心。”
“是。”薑晟應。
薑堰離去。
車輪聲漸漸遠逝。
薑晟遙遙看著,輕聲道:“薑彆。”
“在。”
幾乎隱身在暗處的薑彆應諾。
“你可感到了什麼?”薑晟問。
“寒意。”薑彆道。
薑晟彎唇:“是啊,寒意,我又怎麼能不防備。”
是夜,一行人隱身在夜色當中無聲無息的敲開了並州城謝府的側門,側門悄聲打開,一行人進了去。
並州城謝府因為謝玉離開的緣故寂靜安然,點點燈火下,那行人出現在其中一個院落當中。
為首之人落下鬥篷,赫然正是藍色錦袍的薑晟。
屋中跳躍的燈火下,睜著眼睛卻是什麼都看不到的江濤稽首而禮。
“不必多禮。”薑晟道,“明日我將往武州,兄長走時可是交代過你什麼?”
江濤道:“回四公子,主公確有交代,主公言及已到了四公子決斷之時,然世事變化無常,一切隨四公子心意便可逢凶化吉。”
薑晟莞爾:“逢凶化吉?怎麼兄長說的像是抽簽的和尚。”
江濤神色不變道:“還請四公子慎言。”
“好。”薑晟看著江濤,“若是我想要你同行往武州呢?”
江濤白蒙蒙的眼睛看向薑晟所在的方向:“江某不利於行。”
“既然我問你,就不會在意。”薑晟道。
江濤袖下的手微動,想到主公離開時說過的話。
——“我知道你有家仇,我也定會為你報仇,但畢竟這個天下不姓謝,可能會拖些時日,但若是找四公子就會容易一些。”…
——“主公是要江某改投四公子?”
——“不,?隻是我勢必是要跟隨四公子的,我隻是想讓你看一看四公子是何人物。”
——“江某知道了。”
“若四公子答應江某一事,江某必跟隨四公子往武州一行。”江濤道。
“好。”薑晟欣然。
江濤問:“四公子就不問是什麼事?”
“不用知道。”薑晟看著江濤,“我相信謝兄。”
江濤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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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謝玉接到了江濤的消息。
江濤同薑晟一起往武州去了,小柒隨行照顧江濤,謝府中有小玖謝伍在,一切安然無虞。
薑晟給她的信她一封也沒有回,江濤是她的人,跟著薑晟走也當是她幫了忙。
不管怎麼說,的大腿她還是要抱。
隻是她不在江州,能幫上這個忙已經是竭儘全力。
若是她往京都的路上帶著江濤,這一路上她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還不都是為了薑晟?
隻希望薑晟知道她也是儘力了。
哎,怎麼就覺得人不在那裡,就沒什麼用呢。
謝玉長長吐息,回神低頭正看到自己剛才所寫的,瞳孔一震。
但見紙箋上赫然正是“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這都是什麼啊啊啊!
謝玉放下筆,把紙團起來扔到了一邊。
“家主,請喝茶。”嬤嬤遞上茶水。
“嬤嬤辛苦了。”
謝玉接過來。
參茶養身,也好睡。
“家主可是熱了?”嬤嬤突然問。
謝玉有些楞:“哪裡看出來的?”
“家主的耳朵紅了。”嬤嬤還摸了下,“還有些燙。”
謝玉低頭喝著茶,悶聲:“嗯,可能是熱的。”
“那先開一會兒窗子?”嬤嬤道。
“好。”謝玉道。#b?br#?嬤嬤去開窗子,抬頭看著外麵的天色喃喃道:“這天看著是要下雨。”
“……”
謝玉沒說話,把參茶都喝了,眼角看到桌角團起來的紙團,拾起來又團了幾下,扔到了地上的紙筒裡。
嬤嬤回頭正看到謝玉扔紙團:“這……”
“這是不要的,燒了吧。”謝玉道。
“是。”嬤嬤應,提著紙筒出去,倒也是沒一會兒,嬤嬤又來稟告:“小公子到了。”
“讓他進來。”謝玉道。
謝留進了來,小臉上燦爛的像是小太陽,手中拿著書冊,看到謝玉對謝玉長長一禮。
“見過兄長。”
“好。”謝玉頷首。
書房的房門關上,透過燭光輝映可見謝留立在謝玉跟前,謝玉手中拿著書冊正在考教謝留的課程。
可實際上書房中是另一番言談。
“兄長,弟叫人盯著各處醫館了,醫館的藥材倒也齊全,就是越靠近城西的醫館就越是窮,還有的醫館正就是收了兄長說的捂得嚴嚴實實的病患,還有城東城西城南城北都有不少人咳嗽,弟讓兄弟們都戴著口罩了,也叫人告訴了其他醫館小心咳嗽,但看他們也沒當回事。”
“還有,這是兄弟們抄下來的這幾日的糧價,各個的果子菜品價也在其中,弟以為有人在存蓄糧食菜品。”
“……”
既然謝留招攬了小弟,不妨就讓這些小弟們做點兒事兒,也當是讓街麵上少一些紈絝子弟。而且看這些日子謝留還有那些小弟們的作為,收獲還不少。
這是要出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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