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要失望了,雲綾神情淡淡,似乎對於賜婚一事絲毫不放在心上。
她隻淡淡地瞥了一眼齊王,隨即嘴角一揚,幽幽道:“看來我說對了,您今日過來就是找揍哩。”
“不敢,不敢!”齊王趕忙擺手否認,訕笑道:“本王是來商議的,將軍莫要誤會!”
“商議?”雲綾挑眉,輕哼一聲,道:“有什麼可商議的?莫非,本姑娘的態度還不夠明顯?這樣的話,本姑娘不介意再展現展現態度。”
說罷,雲綾作勢就要起身動手。
齊王見了,心頭一跳,趕忙出聲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的說不上三句話就要動手呢?”
聞言,雲綾倒是安穩地坐了回去,露出一抹明豔的笑容,幽幽道:“本姑娘長在江湖,自比不得什麼名門閨秀溫婉知禮,倒是教殿下見笑了。”
齊王哪裡敢笑,正欲說話,卻又聞雲綾開口道:“殿下有事還是直說的好,本姑娘可沒什麼耐性。”
話音落下,齊王也知不可再繞下去,隻得默默一歎,直言道:“本王今日欲為舍弟求娶將軍。”
“嗬嗬。”雲綾輕笑一聲,麵露不屑,雖未說話,但意思卻很明顯。
見狀,齊王也有些不悅,但想起此行的目的,也隻得強壓下去,開口道:“吾弟貴為皇胄,親王之尊,生的也是儀表堂堂,將軍如何便輕視了他?”
“本姑娘乃是半步宗師。”
雲綾隻這一句話,便教齊王啞然。
這話齊王還真不好接,宗師輕易不出手,半步宗師便是獨步一方的存在,何況是這麼年輕的半步宗師,還真能看不起他們這些皇子。
尋思片刻,齊王忽而壓低聲音道:“如今朝局混雜,將軍若能與吾弟成婚,將來未必不可母儀天下,望將軍慎思。”
話音落下,雲綾猛地轉眼看向齊王,目光之犀利,直教齊王背脊生寒,訥訥不能發聲。
半晌,雲綾方才收回目光,把玩著手中的青瓷茶杯,徐徐道:“本姑娘若想,大可與韓王亦或燕王成婚,甚至是太子也未嘗不可,何需選一個無權無勢的晉王,您說是吧?”
聞言,齊王頓時語塞。
這話卻是不假,如今韓王監國,燕王掌軍,即便看似失勢的太子若能與公孫家聯姻,想必也不會拒絕。
這三人,任何一個都比他弟弟更有希望登上那個位置。
見齊王久久不語,雲綾嗤笑出聲,徐徐道:“殿下看來是想明白了,那便請回吧。”
聞言,齊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悅,長身而起,拱手道:“將軍既然猜到父皇的心思,便也當知曉這一出遲早會來。本王今日就先回去了,將軍若是改了主意,隨時可差人來喚。”
說罷,他便轉身欲出花廳。
就在此時,雲綾忽而出聲叫住他,他還當有了轉機,是以回身之際麵上也帶上了笑意。
未曾想,雲綾隻是淡淡地說道:“殿下,活著不好嗎?”
隻此一句,卻教齊王的笑意頓時凝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雲綾。
此時的雲綾麵上無喜無悲,眉心的印記隱隱散發著金光,在齊王看來就好似一尊神祗當麵,教他忍不住想頂禮膜拜。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便退去,剩下的卻是對雲綾那句話的心驚。
活著不好嗎?
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殺人的意思!
殺誰?自然是天佑帝指婚誰,就殺誰!
“你?!你······”
齊王不禁伸手指著雲綾,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如此無禮之舉,雲綾卻不以為忤,隻悠哉地抿了口茶水,淡淡道:“晉王大好年華,殿下可莫要誤了他。”
語氣雖淡,齊王卻從中聽出了無邊殺意。
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卻兀自開口道:“父皇的旨意,本王如何左右得了,公孫將軍豈非強人所難!”
“真的嗎?”
雲綾淡淡地一瞥,卻教齊王心中一緊,什麼也沒說便腳步匆匆地走了。
待其走後,燕十七和錢來這才回到雲綾身側。
方才那些話並未避著她們,以她們的修為自然聽了個七七八八。
此時,燕十七不由吐槽道:“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敢肖想我家姑娘,也不自個兒照照鏡子。”
聞言,雲綾噗嗤一笑,點了點燕十七的額頭。
錢來依舊冷著一張臉,但說出來的話卻比燕十七還要勁爆:“姑娘,要不我去盯著些,保準隨時能教那晉王意外身亡。”
雲綾瞥了她一眼,搖頭道:“我嚇唬他呢,哪能真就衝皇子下手哩,沒的給家裡招災。”
聞言,錢來默默頷首,但眼神閃爍,顯然並未放下這個心思。
見此,雲綾也不多言,她知道隻要自己不發話,錢來也就是想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