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
“兒臣。”
“兒臣。”
“臣女。”
“參見陛下。”
四人齊齊跪下,對著禦書房,書案後正批閱奏折的明黃身影齊齊跪下。
“免禮。”
一道威嚴的中年男人聲音傳來。
“謝陛下。”
站起身,顧昭昭這才抬眸看向景帝身影。
這不是她第一次麵聖,景帝已年餘五十,雙鬢泛白,顧昭昭一眼便看出,景帝龍體有恙,她微微垂下雙眸。
“父皇……”
剛站起身,蕭君策便要開口,可另一道聲音更快。
“微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是燕夙。
景帝抬眸看了過去,語氣微揚:“愛卿剛入京城,何罪之有。”
“微臣有大罪,冒犯了楚王。”燕夙跪下誠懇道:“今日在楚王府外,因一女子口出狂言,汙蔑微臣是‘反賊’,微臣想為燕北王府清譽處決此女,與楚王發生了衝突。”
顧昭昭心中暗道一聲好。
楚王府門外發生的事,必定瞞不過景帝,與其從他人口中添油加醋傳出此事,倒不如先發製人。
果然蕭君策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畢竟事實的確如此。
禦書房內氣氛空前緊張,站在景帝身邊的內侍,額頭冷汗都下來了。
顧昭昭也不知會如何發展,畢竟即便燕夙事出有因,的確冒犯了皇子。
哪知道,景帝隻是威嚴掃了一圈眾人,視線落在燕夙的麵具上,卻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果然朕看著你這麵具,還是有些不順眼,此處沒有外人,便摘下來。”
“微臣失禮。”
燕夙應下一聲,毫不猶豫摘下了臉色麵具,放在了一側。
雖然顧昭昭已經見過一次燕夙真容,但再見依舊覺得驚豔,更不要說第一次看見的蕭君策和陸芊月。
兩人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驚呼出聲。
景帝笑道:“果然,還是看見你的臉舒服一些,是不是蘇公公。”
內侍總管蘇大海笑著附和:“陛下說的對,看見燕北王這臉,感覺整個禦書房都亮堂了些。”
“哈哈,朕也覺得如此。”
景帝笑了一句,這才將話轉回來:“你剛剛說被指為‘反賊’,這話朕是不信的,這大景誰有謀反之心,燕北王府也不可能,起來回話。”
“多謝陛下信任微臣。”燕夙深深跪拜下去,聲音中帶著一些哽咽:“微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絕無二心。”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忠心,燕北還需要你來鎮守,快起來。”
燕夙再次謝過景帝,這才站起來。
顧昭昭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即便外麵再傳出“反賊”言論,至少景帝這一關是過了。
而且,她覺得燕夙在景帝麵前的態度,跟在外麵的不一樣。
“不過……”景帝話鋒又一轉:“不過說出此等言論之人,實在其心可誅。”
“父皇。”蕭君策連忙跪下,磕頭道:“阿月隻是無心之言,當不得真,請您看在阿月救治過兒臣雙腿的份上,饒過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