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掌門雖然列在最末。
卻也是上了天榜。
便是此界築基前百之人。
天榜一出,無數修士議論紛紛,傳出了不少質疑。
若隻是破境快,一月成築基,在此界雖然也算是天驕。
又何德何能可上天榜?
那天榜上的修士,修行速度快則半日,慢則數天,也是如此成的築基。
令他們能上天榜的,乃是他們所修行的道!
便是那雲霄掌門殺敗了寒水劍宗的七星劍陣。
那又如何?
寒水劍宗不過是中等宗門。
此等戰績並不足以服眾。
因此眾修推測,是那少年掌門,所修持的道,極為特殊。
仙人傳承,終究是有些特殊的。
何況是從未現世的通真仙人的傳承。
這位仙人,甚至在此界留下的傳言都不多。
而雲端之上的李無忌,卻忙碌於另外一件事。
在雲上,種藥。
隻見一小塊厚實的雲田,被施法緩緩凝聚出來。
以《玄黃辟地法》為根基,輔以大量地氣凝結之物,還有靈藥殘渣,從而誕生的一種雲土。
此土內,又以截脈術,取外界靈氣,凝聚一道聚靈陣。
又以九塊雲土成陣,令荒植蓄氣法緩緩生效。以截脈術為雲土內的無形靈根,汲取天地之間遊蕩的異氣,補益其中。
就成了這麼一塊雲土。
懸浮在天邊,亦不會落下。
受道觀內的雲道吸引,這雲土也不會被罡風吹走。
也就懸浮在道觀之外。
甚至可供童子踩踏其上,若是雲土厚實,更是靈獸也能行走無礙。
耗費了三月功夫,李無忌也才成功煉出這麼一塊雲土。
若說靈感,便是與童子放風箏時,那一道被係住的紅雲。
紅雲能被係住,這些雲土如何不能。
那道觀之外這浩瀚雲海,便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靈田。
隨著第一塊雲田煉出,並植入一些從寒淵中采掘而來的靈藥。
這道觀之外,也就多了不少令人欣喜的生機。
“掌門師兄,真的長出靈藥了。”
那白色軟彈的雲土當中,有一根小小的嫩芽抽出來。
在大日的照耀下,甚至緩緩的發著光。
而在這一塊靈田的下方,還開辟有一層,卻是受不得大日照耀,適合栽種陰性靈藥。
前來觀禮的玉卮老掌門,也是扯住了自己的胡子,完全不覺得痛。
“終南道友,果然多有奇思妙想。這雲端之上,竟也能孕生靈藥,假以時日,這道觀之外,豈不成就片片雲田?”
思想著那浩渺的一幕,玉卮老掌門也是歎服不已。
而他前來,也是為的辭行一事。
寒淵成了雲霄道門的私有之物,寒極宗靠著枯陰山脈這一點靈物,也已經是難以培養弟子。
隻留下十數個弟子在此采掘靈物,主脈則遷往山外。
天妖靈獸實在太強,哪怕他們的被迫離去,都不敢生出半點不滿。
若真個盤算起來,他們采寒淵之物,還算是這天妖的恩惠。
隻有那位紮著辮子的少女,被玉卮老掌門推出來。
“終南道友,我宗將去往宗域,隻有十數弟子在此修行。
此乃我宗真傳,名為玉驄,還請終南道友多多照拂。老朽就求懇一間陋室,容玉驄借助貴寶地修行。”
少女走出,行了一記道禮。
那被萬載冰魄心凝煉的體魄,就好似一尊玉髓一般,在這雲端上的大日照拂下,竟發出微微的光來。
唯有通微藥瞳得見這一寸毫光。
那一雙晶瑩的湖藍色眼瞳,更是泛著靈動之意。
如此俏佳人,李無忌亦覺賞心悅目。
“前輩照拂晚輩,令晚輩得以窺見諸多法門。不過是一間屋舍,玉驄道友可安心在此修行。
我雲霄道門雖然避世,卻也是因為實力尚弱,不得不如此。
待雲開雪消,雲霄亦會在此界問道,還請前輩此去,道途安然。”
少年執禮,目送玉卮老掌門離去。
在他身後,不過三兩人。
但這雲端之上,已無風雨,更無半點遮掩,足以安心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