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線脆冰落去,卻被一枚小葉似的飛劍,自空中砸來,鐺的一聲,正敲碎了那薄冰。
此乃斬葉劍法。
那薄冰脆利,又何嘗不是一枚飛葉。
將近二十載修行,這一道斬葉劍法,青童早已習練的登峰造極。
小葉似的飛劍,雖然極為短小,隻有那斬斷葉脈的力道。
但敲擊在薄冰的脆弱之處,也能聽的聲聲清脆至極的撞冰聲。
叮叮叮的響動聲中,青童的神色也漸漸安穩下來。
雖然未曾和其他的劍修動手。
但每次李無忌戰鬥之時,它都借助木遁,遊走於四周,伺機而出劍。
斬葉劍法,毫無半點力道,唯有快捷至極的速度,和飄零難覓的蹤影,才能尋覓到那一絲破綻,斬入敵方喉間。
一枚飛葉,若是使的恰當,也能破喉了斷其性命。
此門劍法,亦有其真意。
那夜寒見此,細小的飛劍,瞬間飛散,化為九枚小劍。
冰脆易折,那便化為碎冰飛濺,你又如何來抵禦這九道劍式!
你,太弱!
任何一枚擊中草精,都可奪去它的性命。
直到此刻,青童才送開那把寒鯉劍,停止注入自身的靈力。
這把寒鯉劍乃是受寒水劍宗所設的養劍池而成,乃是天然的劍胚。
未有正式養成法寶之前,並無法大小如意。
因此青童注入靈力,要許久。
這把劍太大,而它身體內的法力太弱。
便隻有一劍。
“老爺讓我斬春雷,這斬雷雪魄劍光,我也就隻學會了一式。”
那寒鯉劍瞬間激射入空,猶如一尾活化的寒鯉,吞下了那些碎冰。
若要斬雷,又該在何時去斬?
便在那雷光顯露的一刹那,比雷光更迅疾的劃過長空。
那一道劍光,就會斬切顯露於天空的春雷。
一刹那罷了。
寒鯉跳動而去,就如震碎冰麵的那一道春雷。
春雷響起,萬冰消融。
生機也自其中複蘇。
但那名為夜寒的寒水劍宗弟子,卻葬在了春雷鳴響的那個寒冬。
寒鯉遊動間,劈開了他身上的法器防護,將他斬為了兩半。
那塊存留在青童肚中的庚金元精,也順著這道劍意牽引,被劈成了粉碎,成為了這頭草精,那一根根刺向天空的劍葉。
羸弱的草精,握住了那一把大地蘊生的最堅硬的劍身,將其拔出。
亦化為一頭全新的妖物。
“老爺果然沒有騙我,果然可以斬春雷。自今日起,我就是青童了,獨一無二的草精劍修。”
這一刻,屬於劍修的無雙劍心,在青童弱小的身軀中成型。
四周觀戰的修士,都感受到了這一切。
“越階而戰,劍修果然強大,便是一草一木,亦可修行啊。”
“這雲霄掌門才執掌宗門半年,座下就有這般厲害的靈獸了?”
“這誰知道,那天妖都可以當護宗靈獸,誰知道通真仙人,給他留下了什麼樣的傳承。”
這許多言語間,唯有寒水劍宗的人臉上最為蒼白。
今日他們前來挑釁,卻以自身劍道,成全了雲霄道門的威名。
一頭草精小妖,隻相對於出了一劍,便斬殺了他們宗門的築基弟子。
而現在,那隻草精小妖就此破境,這又如何能忍!
便有一枚飛劍,從那為首弟子的身邊飛出,朝著正在破境晉升的草精落去。
“偷襲一事,也是寒水劍宗這樣的門風不成?”
那飛劍落去,卻有一縷雲氣膨脹生出,將那枚飛劍困住,也護住了其內的青童。
一個少年道人,就站在了那金鱗戰台之上。
“卑劣之徒,可敢前來與我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