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請上二樓!”
小二一甩布巾喜滋滋的引領著三人上了二樓。
樓梯狹窄,三人排著隊跟著小二上樓,二樓有腳步聲傳來,一個青衣男人從樓梯急匆匆的下來,嘭的一下撞在了宋朝朝的肩膀上。
她嬌小一時不察驚呼一聲往後仰去,還好身後是寧遠,抬手托了下她的腰身,才穩住了她的身形。
寧遠當即冷了臉,一雙眼裡寒星閃閃。
那青衣男人也是一頓,抬眼看向宋朝朝:“抱歉...我.....”
這一眼看去,當即一愣,好、好俊的少年!
不過他很快就回了神站在樓梯上朝宋朝朝拱手道:“是我的錯,抱歉,對不住了。”
樓下有人在叫嚷,青衣男人來不及等宋朝朝回複,急匆匆的下了樓梯,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寧遠黑眸微眯,又看向宋朝朝:“沒事吧?先上樓。”
關上房門後冬雪立刻跑到自家殿下身邊,緊張擔憂的問:“殿下,還疼嗎?”
宋朝朝抬手揉了揉肩膀,呲了呲牙,“確實還有點疼......”
寧遠站在窗前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才看向宋朝朝說:“隻是吃個飯都有意外發生,若是你自己出來,指不定要出多少亂子。”
宋朝朝秀眉一擰雙手叉腰嬌喝道:“又想訓斥本宮?這地方是你選的,出了問題那就是你的問題!”
寧遠卻揚唇笑了起來,抱著雙臂倚在窗框上瀟灑的說:
“瞧你,又生氣了,我隻是告訴你外麵的世界可是很複雜的,要你小心罷了,可沒有訓斥你。”
宋朝朝冷哼了一聲坐在了位子上,一低頭就能看見外麵的街景,隻是他倚在旁邊擋住了風景。
她上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擰在寧遠的腰間,“起開!擋著我看風景了!”
寧遠隻好讓開,坐到了她對麵。
冬雪在一旁用熱乎的茶水仔細衝燙了碗筷,規整的擺在了她麵前。
她單手撐在窗台上往下看去,來往人群,兩邊商販都成了
她眼中美景。
寧遠不經意掃到了她被玉帶束著的纖細腰身,腦海中忽然回想起方才在樓梯上的情景,掌下柔軟的觸覺忽的憶起。
她的腰有自己的手掌大嗎?
寧遠頓時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搖了下頭,像是想將這荒唐的想法甩出腦海。
恰好這一幕落在了宋朝朝眼裡,她當即朗聲笑了起來,眼底染上燦爛的笑意。
“你這是想什麼呢?”
語氣裡帶著幾分揶揄,對麵的寧遠卻耳尖燒了燒,佯裝淡定的說:
“在想要不要向陛下舉報你私自微服遊玩,本想按下此事,但剛剛我改主意了。”
宋朝朝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她美眸微眯,壓低了聲音道:“你若是告訴我父皇,咱們即刻成婚!”
“......”
冬雪守在門口暗暗心驚,兩位主子最近你來我往的過招好像有點跑偏了.....
不過讓宋朝朝很驚喜的是,起了個俗名的酒樓做的飯菜味道竟然還真的不錯。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她,乍一吃這民間美食還真覺得相當不錯。
這頓飯吃完,日頭西斜,樓下街道上來往的百姓少了不少。
寧遠見她興致勃勃的還想下去逛逛,便提醒道:“彆忘了你今天的正事,芙蓉街跑不了,什麼時候來逛都一樣。”
宋朝朝癟癟嘴依依不舍的望了望芙蓉街道了一聲“好吧”。
三人又回到了司徒府,門口的馬車仍舊停了不少,看來這生辰宴還沒有散場。
可宋朝朝的馬車早已經回了司徒府,在眾人的眼中她隻是生氣了躲在房間裡,這要是敲門而入,難免會走漏風聲,況且她這張臉實在是太難掩蓋了。
三人繞到了司徒府的後門,然而後門也緊閉著。
寧遠沉思片刻輕聲道:“我帶你進去,之後再開後門接你的婢女。”
宋朝朝點頭同意了,寧遠猶豫了下伸出手臂環住了她的腰。
手臂接觸到她腰身的那刻,寧遠感覺自己的心臟不安分的猛烈跳動起來,而手臂中的腰纖細柔軟,仿佛一個用力就能折斷......
“你愣著乾什麼?飛啊!”
宋朝朝扭頭見他在發呆,不禁疑惑的拍了拍他。
寧遠:“......”
原來在她眼中,輕功是用來飛來飛去的。
腹誹歸腹誹,寧遠還是帶著她飛進了高高的院牆內。
落地時宋朝朝不太適應往他懷裡歪了歪,柔若無骨的身體伴隨著清淡的幽香撲進了他懷裡。
寧遠整個人都僵住了,耳邊是如鼓的心跳,酥麻的感覺從兩人接觸的地方迅速席卷了全身。
宋朝朝疑惑的盯著他,發現他清俊的臉頰上浮起兩團可疑的紅暈。
她訝然,彎著唇角笑了下,看來她也不用太費勁的拿下他.....
生辰宴進行到尾聲時,樂陽公主忽然現身了,身邊還有那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小侯爺寧遠。
眾人驚奇,公主不是與小侯爺大吵了一架嗎?
看這樣子小侯爺把公主哄好了?
還說小侯爺對公主無意,既然無意又何必費勁去哄公主?
眾人起了許多揶揄戲謔的心思,卻不敢當著樂陽公主的麵表現出來。
司徒雨煙握住宋朝朝的手,瞥見旁邊的寧遠掩唇一笑,秀麗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欣慰,秋水般的雙眸中卻閃爍著打趣。
寧遠假裝沒看見,扭頭看向一旁,又聽司徒雨煙溫溫柔柔的說: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生辰酒還沒喝。”
司徒雨煙招了招手,丫鬟們端了三杯酒走了過來。
宋朝朝眼中寫著好奇,自打來了這個古代位麵她還沒有嘗過這裡的酒,這個時候又沒有什麼添加劑,味道應該很純正。
生辰酒是生辰宴中不可缺少的一環,每個來祝賀生辰的人都會帶一點酒來,意味著給過生辰之人添福添壽。
而生辰宴要結束時主家也會請每個賓客喝一杯酒,除了表達感謝與敬意,也是還禮。
寧遠聞了聞那酒,酒香四溢,綿長又細膩,酒液清亮,聞一下都能感覺到酒意。
不愧是司徒府,當真是大氣,用的酒還是江南特釀的嶽陽春,這酒一壇可不便宜。
他餘光瞥見一身杏色金絲刺繡的衣裙的宋朝朝眼睛發亮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寧遠立即在腦海裡回想,她會喝酒嗎?之前似乎沒見過她喝酒......
寧遠下意識的感覺到不妙,剛要去阻止她,就見她長袖掩麵猛喝了一口。
“......”
寧遠表情有了絲絲裂痕,他無奈的扶額,必須儘快送她離開,萬一她不勝酒力在大庭廣眾之下發起了酒瘋,那可就糟了。
司徒雨煙這個過生辰的人喝酒都沒像宋朝朝那般喝的實在,隻是雙唇微微碰了碰酒罷了。
她一歪頭看見寧小侯爺在給自己使眼色,便朝樂陽看去,這一看,她驚訝的掩唇,樂陽杯中的酒已然去了大半,這可壞了。
司徒雨煙輕咳一聲,柔聲細語的說了幾句客套話,將這場生辰宴結束,抬手扶著宋朝朝的胳膊微微用了些帶著她走。
身後傳來公子小姐們的恭送聲:“恭送殿下!”
宋朝朝:“......”
我還沒說走呢!
她疑惑的看向司徒雨煙,後者朝她眨了下眼睛,目光落在了斜後方的寧遠身上,宋朝朝微微眯起眼眸,順著曲折的連廊走出了司徒府。
司徒府門口那些大臣們也有離開的,都烏泱泱的聚集在門口。
一句公主駕到讓司徒府的大門立即肅靜下來,官員們有序的站立在兩側,而公主的馬車也已經來到了府門口。
宋朝朝雙手規矩的放在身前,頭上的步搖與流蘇發簪微微搖晃,烏黑的長發被風揚起發尾,她脊背挺直身姿筆挺猶如雪中玉竹,傲然而立。
公主的儀態在此刻展現的淋漓儘致。
宋朝朝被兩個宮女扶著上了馬車,身後傳來大臣們的恭送聲:“恭送公主殿下。”
安國侯寧州一抬頭,看見自家那逆子竟然站在了公主的車駕旁,看那架勢是打算跟公主一起走?
下一秒,他那逆子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鑽進了公主的馬車裡。
安國侯:!!!
完了!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公主與寧家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