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不能出賣小貓咪 映漾 7515 字 8個月前

“你剛才在房間裡待了那麼久。”遲拓把玻璃杯放下,靠到沙發背上,“大腦重啟以後又是給貓喂飯又是給貓刷牙的,醞釀了老半天就問這麼一個問題?”

“不是。”安也非常坦誠,“這問題隻是個鋪墊。”

“如果你不喜歡我了,我想跟你簽個協議。”她說,“如果你還是喜歡我……”

她卡了一下,皺眉:“應該不至於吧,你也沒缺胳膊少腿的……”

遲拓氣樂了:“非得缺胳膊少腿了才能喜歡你?”

安也一怔,笑著搖頭:“那倒不是,這就一個比喻,畢竟你一留學歸國的青年才俊,大好前途,總不至於把沒剩幾年的青春浪費在一個女明星身上。”

遲拓蹙眉,卻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問:“你想跟我簽什麼協議?”

安也鬆口氣。

這就是默認他現在已經不喜歡她了。

這樣才符合常理,這樣才好繼續把話說下去。

“其實我有兩件事想找你幫忙。”安也也不瞞著,她這次發作挺突然的,年底了事情多,她得儘快把問題解決才能安心進組拍戲。

“關於嗜睡症的事情除了我給你那張紙上頭說的那些之外,還有一些隱患。”

“我發病的時候查不出任何身體異常,KLS這病屬於罕見病,病因發病機製治療上麵幾乎還是一片空白,光確定我這個病的病名就花了將近兩年時間,醫生最開始以為我有抑鬱症或者雙相障礙,畢竟這兩種病都有嗜睡的症狀,也吃過一段時間的藥,後來發現我跟這兩種病沒關係,又給我做了好幾次四十八小時的睡眠監測,最後才確定下來的。”

“可是確定下來以後也沒什麼治療方案,現在負責我這個病的醫生姓左,算是國內最頂尖的神經內科醫生了,他對我的病很上心,這幾年也試了好多種治療方案,但是都沒什麼用。”

安也喝光了杯子裡的酒,遲拓給她續了小半杯。

“我發病的狀態你也看到了,挺瘋的,我媽都被我趕走好幾回了,一直沒什麼改善以後我媽就開始神神叨叨地怕我變得越來越嚴重,擔心我睡著以後把看護人殺了,或者從樓上跳下去什麼的。”

“她擔心倒也不是沒道理的,畢竟發病的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再加上我演戲又老演殺人或者被殺或者間諜之類的,就……難保哪天真以為自己還在拍戲……”

遲拓喝掉了杯子裡的酒,自己續了一杯。

“左醫生也挺擔心這事的,他說我一直都太壓抑真實情緒這件事有可能是我嗜睡的導火索之一,他甚至建議我在發病的時候更放開一點,正視自己和身邊人的關係,正視自己對食物和性的需求。”

“我試了一半,結果跑了幾個助理,最後連我媽都跑了……”安也苦笑,“所以我從去年開始,一直想要物色一個護理人,有一些武力值能在不弄傷我的情況下製服我,能扛得住我的刻薄話,能在我需要的時候滿足我的需求,包括食物

和性。”

玻璃杯裡堆疊的冰塊化掉了一小半,堆疊著發出輕微的叮哐聲。

遲拓很安靜地聽著,仿佛她剛才說出來的話隻是明天天氣很好這樣的閒話家常。

“遲拓。”安也說,“我想讓你幫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做我的護理人。”

“你是律師,這方麵協議要怎麼簽可以由你這邊來起草,其實護理內容應該和我這次發病的過程差不多。”

安也晃著玻璃杯斟酌了一下用詞。

她本來不想斟酌的,畢竟這事在她心裡已經想了很久了,不是遲拓也會是彆人,她這一年發作的次數已經超過了兩次,時間越來越短,左醫生說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左醫生在為數不多的和她一樣患有KLS的病人資料裡得到的總結,一般而言每次發作的病程越短,後續發作就會越頻繁,甚至有人會發展出發作性嗜睡。

那種站在那裡毫無預兆就直挺挺栽倒的發作性嗜睡。

真要這樣,她就可以基本告彆演員這個行業了——吊威亞或者做危險動作的時候一頭栽下去,劇組毀了,她人也沒了。

所以這是必須得儘快解決的事情,遲拓正好撞在槍口上,回來得不早不晚,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佳人選。

但是遲拓現在看她的眼神讓她莫名地心虛,想想自己在兩人重逢後就直接閉眼開始脫他褲子的行為,她的立場就顯得有點奇怪。

“你名片上頭的郵箱地址可以收私人郵件嗎?”她突然問。

遲拓蹙眉,用茶幾抽屜裡的筆和便利貼給安也另外寫了個郵箱遞給她。

她明明知道他私人郵箱地址的,現在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又問一遍,所以遲拓給了另一個私人郵箱地址。

她不想打開他這十年給她發的郵件,提都不想提。

“我把我這十年有記錄的發病過程都發給你。”安也戳手機,“其實我發病還挺容易護理,性|欲這個問題也是這兩年才出現的,之前最多就是不吃東西,但是我自己感覺還是減脂餐太難吃,我不清醒的時候本能抗拒罷了。”

“就……”遲拓不說話她就變得更心虛,“你不是說我們是一邊兒的嗎,這件事我比較急,你也看到了,我這次突然發作身邊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

遲拓歎了口氣:“不能用護理人這種稱呼,我不是專業護工。”

安也:“……啊?”

“這種協議不好簽……”遲拓敲著玻璃杯,“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雇傭,這種需要對方具有護理相關證件,要求對方簽保密協議,這是最穩妥的方式。”

“但是我有性需求。”安也打斷他。

明顯,這個方法她想過。

遲拓頓了一下,揉著眉心,複述了安也的話:“對,你有性需求,所以你這個訴求可以從尋找性|伴侶順便在你睡著的時候照顧你這個角度出發,這種方式,是很難有法律約束的。”

“意定監護。”安也說出了四個字,“我會簽訂意定監護協議,指定

你做我的監護人。而在這期間發生的性|行為,都是我在清醒狀況下允許發生的。”

遲拓怔住。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但是……

“你在找我之前谘詢過其他律師?”他問,眯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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