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這樣,安也這邊的律師團隊也拒絕了,他們主張走清算流程,把安也之前的經濟損失算出來,和解約金做衝抵。
安也寧可支付巨額解約金也要換一個自由身。
所以他們今天把嚴萬架出來,希望嚴萬能審時
度勢好好和安也打打感情牌,畢竟安也是嚴萬帶來幻晝的,她之前那個經紀公司,根本不可能讓她拿到後頭的影後獎杯。
開會之前,嚴萬答應得好好的。
開會之後,嚴萬沉默了一個多小時,第一次開口就是個拉滿了嘲諷的嗬嗬。
“您有意見嗎?”遲拓看著嚴萬,問得彬彬有禮。
“我能有什麼意見。”嚴萬咧著嘴,“你們都算計好了的,早就設了套等著我來鑽,到現在還要問問我的意見?”
遲拓安靜了半秒鐘。
安也在旁邊其實挺擔心這位睡眠嚴重不足的家夥會突然暴起打人,畢竟他身上是有點搏擊功夫的,這幾年據說也一直在練沒放棄過。
結果西裝革履的大人遲拓說:“您多心了,您真沒有那麼重要。”
根本不需要特意給你設套。
安也低頭,斂下一閃而過的失笑表情……
會議室安靜了一秒鐘。
嚴萬暴起的那個瞬間,就被坐在他旁邊的助理硬生生摁住了。
“讓經紀人出去吧。”關盛宇淡淡說了一句,“公司管理確實是需要好好梳理一下了,彆什麼人都叫到這種重要的場合裡來。”
嚴萬沒走。
壓著他的那個助理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手上力道卻大得嚇人,嚴萬被摁在位子上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肩膀跟被人捏碎了一樣。
他看著關盛宇啞著嗓子說:“關總,重要的人還沒有到,您沒必要急著把我支走,我還有用得上的地方。”
關盛宇蹙眉看著嚴萬。
他是最不希望安也走的人,於公,他們現在手裡能打的演員越來越少了,沒有好劇本沒有好演員,幻晝想繼續走下去會變得非常艱難,他不希望幻晝那麼大一艘船最後真的劃到連錇想要的粉絲經濟裡頭,這走不長遠,遲早會出事。
於私,要不是對安也精神狀況有存疑,他可能早就去追她了。長得太好看,性格也軟軟的,話不多,事不多,有點藝術家的味道,在現在這個娛樂圈裡麵算是非常清流的一個女演員。
他很喜歡她,喜歡到可以試著交往一段,把最好的資源給她。
所以他是主張這個會議儘量以懷柔為主,他們本來就被動,再壓著違約金說事隻會把安也推得更遠。
但是,公司現在已經不是他爸爸關離說的算了,連錇的意思就是能留就留,不能留就把違約金搞到手,公關解約前搞臭安也壓一壓安也後續的市場價值。
做生意,及時止損就行了。
安也的解約金也是一大筆錢,夠培養好幾個小明星了。
關盛宇沉吟著沒說話。
嚴萬現在明顯是連錇這邊的人了。
連錇這邊的人,死一個都是好的,嚴萬太不乾淨,拔出蘿卜帶出不少泥,對他也是有利的。
所以他沒有馬上製止嚴萬,看了一眼安也後,他問嚴萬:“還有什麼重要的人要來?”
嚴萬笑了笑。
助理鬆開了嚴萬的肩膀,嚴萬拿出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接了起來起身去了門外。
門外,站著盛裝打扮一臉怒意的王珊珊。
***
“我不同意的。”王珊珊先是被門裡麵那麼多人嚇了一跳,然後梗著脖子就直接開始吼,“我女兒腦子不清醒的,我是她唯一的監護人,我不同意她和公司解約的。”
安久久臉上的笑意已經淡去,聽到王珊珊這樣說,她又忍不住笑了一聲。
遲拓看了她一眼,拍拍她肩膀。
眾目睽睽下,他拍完她肩膀,又捏了捏她的手,給她塞了一顆糖,然後才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到王珊珊麵前,把手裡的合約遞給王珊珊。
“阿姨。”遲拓說,“這是久久和我一起簽的意向監護人的合約複印件,這一份是久久現在精神狀況是否具有民事行為能力的證明,您可以看一下。”
王珊珊看到遲拓人就傻住了,接過合約的手都有點抖。
“她今年二十七周歲了,在嗜睡症未發作的時候精神狀況良好,是有民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處理合約。”
“就算她在解約的時候睡著了,失去了民事行為能力,她的監護人也不是您,是我。”
“所以。”遲拓看向關盛宇,“我覺得王珊珊女士不需要出席這個會議,我也希望貴公司在友好合作的前提下提出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不要再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