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睜開。
“叫他來見我。”新王的聲音冰冷。
不久，次子被帶到了書房，他的臉上帶著些許驚慌和不安。這件事他的確是做的過分了，他也沒想到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把那奴婢的脖子給扭斷了。
看到父親冰冷的眼神，他心中更加害怕。心想這次一頓痛罵是躲不了的了。
“父親，我……我隻是一時衝動。”次子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新王的心中充滿了痛苦，他看著自己的兒子，那個曾經讓他驕傲的孩子，曾經想要好好培養的孩子，如今卻成了他最大的弱點。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你知道，你的行為會給家族帶來什麼嗎？”
“父親……不就是殺了一個奴婢嗎？我們把她厚葬了就可以了吧，再給她家人一點錢……”次子有些茫然地說道。
新王內心的苦悶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恨鐵不成鋼”，自己想要向上爬，想要改變此方位麵，而自己的兒子卻連這點格局都沒有。
即使將來有機會施展抱負又怎樣？這樣的兒子隻會讓自己的一切努力付之東流，他隻要稍微繼承一下自己的權力，立馬就可以把整個天下變回舊模樣。
“你知道嗎？從家族利益上來講，你的行為不僅僅是個人的過錯，更可能成為政敵攻擊家族的武器。”
“而從個人感情上講，你讓我……失望透頂！”
“父親，我錯了，我不該一時衝動。你要怎麼責罰我都可以！”次子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哭腔，他還是第一次見那個對誰都是舔狗模樣笑臉相迎的父親如此憤怒。
新王閉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掙紮。
“不，你不僅僅是接受懲罰那麼簡單。”新王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必須以死謝罪。”
次子震驚地抬起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著父親，那個曾經慈愛的父親，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
“父親，我……我不想死。”次子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新王的心中如同刀割，但他知道，他不能有絲毫的猶豫。他站起身，背對著兒子，聲音冰冷：“這是命令，你必須遵守。”
“你要是還是我兒子，那就敢作敢當，自己給這件事一個句號，不要讓我來動手……”
“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在跪地痛哭了一陣子後，看見父親那依舊冰冷的表情，次子才明白了對方的決心，他顫顫巍巍地站起，眼神變得空洞無光。
“對不起，父親，沒能達到您對我的期待……”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那一夜，新王的府邸中傳出了悲痛的哭聲。次子在絕望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的鮮血染紅了書房的地板，也染紅了新王的心。
第二天，消息傳了出去，人們對新王的“大義滅親”紛紛表示敬意。新王的名聲更加響亮，但他的心中卻充滿了苦澀。他知道，權力的遊戲是殘酷的，而他，已經無法回頭。
隻有一個族人找到了他，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真是個畜生啊，為了那些虛偽的名聲，親自逼死自己的兒子，天下有你這麼絕情的父母嗎？你把自己的孩子當什麼了，隨取隨用的犧牲品？”
新王鐵青著臉，沉聲回答道。
“這個時代，所有人都是犧牲品，你我也是。”
安置好了次子的後事，新王站在書房的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
這裡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快偽裝了大半輩子的他此刻也能略微卸